【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看得见。】
种类上没有丝毫变化,她将桌上的颜料打乱,然后再把海报扯下来,揉成一团,最后在白墙上刻了一个“正”字里的“一”。
她想,如果下次死亡这些是否都会重置,如果重置,那这里算不算一个存档点。
她再次走出了房门。
吱嘎——
“父母”依旧在客厅,目光再次同步聚焦而来,空洞,冰冷。
但这一次,李清濯直接慢吞吞的挪向了大门。
“你去哪?清濯?”
“爸爸”平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睡醒了,出去透透气。”
她没回头,紧紧攥着门把手。
“哦,饭点记得回来。”
看来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她看得见就好....
这么想着她拧开门把手,门外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那是一片空茫的黑。
李清濯没有挪动半分,因为她不敢踏入那片黑暗。
【你看得见!】
“爸爸”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猛上涌,肺部灼烧般疼痛,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收缩。
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试图掰开那双铁钳般的手,
她的脚踢蹬着,撞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但客厅里的“妈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嘴角还保持着那种诡异的微笑。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又是窒息而亡。
“呼哈——呼哈——”
她再一次猛地倒抽冷气,从那个小木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脖子仿佛还残留着那可怕的挤压感和剧痛。
她又回来了。
她扫视了周围,发现海报还张贴在墙上,颜料也没有移动的痕迹,这意味着所有都被重置。
这里是“存档点”。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这意味着,这可能是场游戏,她要在找到出口前要死了又死。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不是因为这具身体需要氧气,而是为了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愤怒。
不能放弃。只要还能思考,只要还能“回来”,就还有机会。
她猛地掀开被子,再次下床。这一次,她的动作里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她再一次推开了房门。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再次出了门。
“吱嘎——”
“父母”依旧在客厅,目光如同程序启动般同步聚焦而来,空洞,冰冷,没有丝毫变化。
“醒了?”
“妈妈”平直的声音响起,和上一次、上上一次循环的开场白一模一样。
李清濯没有像之前那样伪装刚睡醒的迷糊,也没有试图去解释什么。
她只是停下了脚步,站在房门口,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甚至带着点麻木的眼神,回望着那两道非人的注视。
她没有聚焦,但也没有刻意避开。
这是试探,也是一种变相的自暴自弃。
【你看得见!】
一把剪刀直直朝着她心脏而来。
她挣扎着,靠着门板试图站起来,视线因为疼痛和失血有些模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世界开始旋转,耳边响起嗡鸣,冰冷的恐惧和失血的虚弱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拖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