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心跳漏了一拍。
“看……看了一部分，闻总。还没看完。”
“有什么想法？”
“我……我还在学习，没什么想法。”她低着头，扮演一个合格的职场小透明。
闻野盯着她看了三秒。
那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许知意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
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不可能。
“先生知”这个马甲，她用了五年，从没人发现过。
闻野收回目光。
“通知下去，项目组全体开会。并购案，停掉。”
他转身，扔下一句话。
“另外，法务部，准备材料，做空那家公司。”
整个办公区，一片死寂。
只有许知意，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
他……
他竟然真的全信了。
那个“暴躁的资本家”，真的是她老板。
完蛋了。
2 狩猎开始
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闻野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项目组的负责人，张经理，额头上全是汗。
“闻总，这……这个项目我们跟了三个月，各项数据都很完美，为什么突然要停？”
闻野没说话。
他只是把一份文件，扔到桌子中央。
“自己看。”
张经理颤抖着手打开。
那是几页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
ID“先生知”说的话，被加粗标红，像一条条死刑判决书。
“现金流伪造……专利陷阱……反向做空……”
张经理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哪里来的消息？闻总，这种匿名的网络消息，不能信啊！”
闻野冷笑一声。
“在你跟我说‘不能信’的时候，我已经让财务和法务用最高权限，在半小时内做了内部核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结果，和这位‘先生知’说的，一字不差。”
会议室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经理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差一步。
再晚半小时，闻天集团就会掉进这个价值数十亿的陷阱里。
闻野站起来。
“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全部引咎辞职。”
“张经理，你，被开除了。”
他没有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转身走出会议室。
许知意抱着会议纪要，跟在他身后。
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那个她用来赚钱摸鱼的小号，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团队的生死，一个价值数十亿项目的走向。
她有些心慌。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回到办公室，闻野把许知意叫了进去。
“给我倒杯咖啡。”
“好的，闻总。”
许知意熟练地操作咖啡机。
闻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对话框。
他盯着“先生知”那个灰色的头像。
这个人，到底是谁？
短短十分钟，就洞穿了华尔街顶级团队耗时三个月做的局。
这种能力，不是人类。
是魔鬼。
他必须找到他。
不惜一切代价。
许知意端着咖啡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闻野突然开口。
“你对‘先生知’这个人，怎么看？”
许知意的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