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言尽于此。】
许知意说完，直接下线。
她没有给闻野任何追问的机会。
她把皮球，又踢回给了闻野。
她没有点破那个“奇点”，但她的话，句句都在暗示：我知道这是个局。
这既保住了“先生知”的人设，又没有暴露任何线索。
完美。
许知意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打完一场仗。
然而，她不知道。
在城市的另一端，闻天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
闻野看着聊天记录，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蝴蝶？
有点意思。
他拿起手机，拨通内线。
“把今天所有接触过‘太阳能项目’资料的人，过去一周的全部行为监控，调出来给我。”
“重点排查，谁有‘蝴蝶’这个关键词的痕迹。比如，领带、袖扣、看的书、浏览的网站……”
闻野的逻辑很简单。
一个人下意识说出的比喻，往往来源于他最近的认知。
“先生知”提到了蝴蝶。
那他身边，一定有和蝴蝶相关的东西。
而另一边。
第二天上班的许知意，对此一无所知。
她像往常一样，给闻野送文件。
闻野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全英文。
许知意把文件放下，准备离开。
路过闻野办公桌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份全公司高管的行为分析报告。
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一个词被标红了。
“蝴蝶”。
许知意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是她昨晚给闻野挖的坑，现在，闻野要用这个坑，把她埋了。
她必须自救。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报告。
市场部总监，李维斯，他的女儿昨天生日，他送了一个蝴蝶标本。
人事部总监，安娜，她上周去看了有蝴蝶夫人的歌剧。
……
所有人都有一点关联。
但都不致命。
闻野的目光，很快就会从这些人身上移开，重新开始怀疑。
怎么办？
许知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今天的穿着上。
为了方便，她今天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
但是，在衬衫的袖口，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刺绣。
是她自己无聊时绣上去的。
一只蓝色的，小小的蝴蝶。
完了。
许知意感觉天旋地转。
闻野的视频会议结束了。
他挂掉电话，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许知意的袖口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许助理。”
“你袖口这个……是什么？”
许知意的手，猛地攥紧。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借口。
“闻总，这……这是我随便绣着玩的。”
“是吗？”闻野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我记得，你好像没什么业余爱好。”
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许知意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
就在这时，许知意急中生智。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立的人设。
咸鱼，社恐，小透明。
对！
她不能表现得太聪明。
她要示弱。
许知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