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腿..." 苏青禾突然注意到,沈砚之虽然左腿不便,但在打斗中,那不便反而成了一种掩护。每当黑衣人以为能攻击他下盘时,总会被他用一种看似狼狈、实则巧妙的姿势避开,反而露出破绽。
"铛!"
沈砚之的竹杖猛地一沉,缠住了左侧黑衣人的软剑,右手顺势一推,竹杖顶端精准地点在那人的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滑落在地,没了声息。
剩下两人见状,攻势更猛。黑鹰面罩的剑法尤其狠辣,剑招之间带着股血腥气,显然杀过不少人。
沈砚之渐渐落了下风。他的额角渗出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左腿在刚才的避让中似乎受了牵扯,微微发颤。
黑鹰面罩看准机会,软剑突然变招,直刺沈砚之的左腿。这一剑又快又毒,显然是想废掉他的行动力。
沈砚之眼神一凛,猛地矮身,竹杖从腋下穿出,"啪" 地抽在黑鹰面罩的手腕上。黑鹰面罩吃痛,软剑脱手,却在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反手刺向沈砚之的咽喉!
这一下变招极快,连苏青禾都来不及提醒。
就在匕首即将触到沈砚之皮肤的瞬间,他的左手突然动了。那只指节扭曲的手,此刻却灵活得惊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了匕首的刀刃。
黑鹰面罩瞳孔骤缩,他从没见过有人能用手指夹住匕首,更何况对方的手看着像是受过重伤。他猛地用力,想抽回匕首,却发现那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你到底是谁?" 黑鹰面罩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沈砚之没有回答,手指微微一搓。
"咔嚓" 一声脆响,匕首竟被他生生夹断!
紧接着,他右手的竹杖横扫,重重打在黑鹰面罩的脸上。面罩碎裂,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陡坡上爬。苏青禾眼疾手快,扬手将手里的小锄扔了过去,正砸在他的腿弯。黑衣人惨叫一声,滚了下来,被沈砚之补上一杖,昏死过去。
崖边重归寂静,只剩下风声呜咽。
沈砚之拄着竹杖,大口喘着气,左腿的裤管已经被冷汗浸湿,青白色的脚踝此刻红得吓人。
"你怎么样?" 苏青禾连忙上前,从药篓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我自己配的伤药,能活血止痛。"
沈砚之摇摇头,推开她的手:"我没事。"
他看向那三个昏过去的黑衣人,眼神复杂:"影阁的人既然来了,说明... 玄铁令的消息是真的。"
苏青禾愣了愣:"你不是说你没有线索吗?"
沈砚之抬头望着 "铸剑坪" 三个字,缓缓道:"我是没有线索,但我知道,玄铁令就在这断魂崖上。三百年前,铸剑老人铸剑失败,断锋剑崩裂,玄铁令也跟着碎了,藏在三个地方。"
苏青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
沈砚之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铸剑坪的石壁前,用竹杖轻轻敲了敲。石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第一个碎片,应该就在这里面。" 他低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