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凑近看了看，石壁上布满了裂缝，其中一道裂缝比别处宽些，边缘似乎有撬动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 苏青禾指着裂缝，"你看这里，泥土是新的。"
沈砚之蹲下身，仔细查看裂缝。裂缝深处有个不起眼的凹槽，形状像是半个令牌。
"来晚了一步。"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还夹杂着人声。
"是铁掌帮和清风堂的人！" 苏青禾脸色一变，"他们肯定是被影阁的人引来的。"
沈砚之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走。"
"去哪？"
"找第二个碎片。" 沈砚之拄着竹杖，朝崖壁另一侧走去，"影阁的人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们手里有更详细的地图，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
苏青禾看着他蹒跚却坚定的背影，咬了咬牙，背起药篓跟了上去。
晨光穿透晨雾，照在断魂崖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带着江湖的腥风，席卷向这片沉寂了三百年的山崖。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黑影正从崖顶的巨石后探出头，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去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第三章 铸剑池
铸剑池位于断魂崖东侧，是个半天然半人工的深潭。潭水呈暗绿色，水面飘着铁锈般的浮沫，据说当年铸剑老人曾在这里淬炼神兵，血水渗入潭底，养出了噬人的水鬼。
沈砚之站在潭边，竹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三百年前的火光冲天，无数铸剑师在池边忙碌，熔炉里的玄铁映得夜空通红。
"这水... 不对劲。" 苏青禾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潭水闻了闻，"有股腐尸味，还有硫磺。"
沈砚之点点头："铸剑时用过的火油、矿石，经年累月渗进水里，才会这样。" 他突然指着潭心，"看那里。"
苏青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潭心有个漩涡状的暗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更诡异的是，旋涡中心浮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牌面上刻着扭曲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那是... 玄铁令的碎片？" 苏青禾屏住呼吸。
沈砚之眯起眼："不是。但应该和碎片有关。"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剧烈翻腾，漩涡中心喷出一股水柱，足有两丈高。水柱中隐约可见黑色的鳞片和尖锐的鳍，像是某种巨型水生生物。
苏青禾脸色发白："是水鬼！" 她慌忙后退，却被树根绊倒，摔坐在地。
沈砚之却不退反进，竹杖在地上一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潭心。他的左脚在水面轻点，竟如履平地，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是... 踏雪无痕？" 苏青禾惊呼。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轻功绝技，竟被个瘸子使了出来。
沈砚之无暇分辩，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青铜牌。当他距离漩涡还有十丈远时，水面突然炸开，一只水缸粗的黑色巨蟒破出水面，蛇口大张，露出两排寒光闪闪的毒牙。
"小心！" 苏青禾抄起药锄就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暗流掀翻在地。
沈砚之左手成爪，猛地抓住蟒头。巨蟒吃痛，尾巴狂甩，搅起的水花如暴雨般落下。沈砚之的左腿本就不便，被这股力道一撞，身形不稳，差点跌入旋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