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突然多了两块劳力士手表沉甸甸的。是牛导的吗？他是什么时候放到他口袋里的？他记起来了，他只是想借用卫生间时顺便欣赏，却不知怎么就带了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最近越来越频繁——记忆断层、注意力无法集中，像是大脑的某个开关坏了。
“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一棵树，扎根在土里，不再漂泊。”他轻声对自己说，那是他前一天录视频日记时讲过的话。
纱窗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夜风更加直接地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特殊的提示音告诉他，是心理医生陈医师。
“林风，我突然醒了，有种直觉要给你打个电话。”陈医师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你現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林风愣住了，半个身子悬在窗外：“我...”
“先退回去，坐下好吗？”陈医师的声音温柔而不容拒绝，“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林风缓缓退回房间：“我看到...一盏台灯，木质桌子的纹路，窗帘在飘...”
“很好，继续。触摸你手边的东西，告诉我感觉如何。”
“手表...很凉，很光滑。”林风机械地回答，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现在听我说，林风。”陈医师的声音异常严肃，“我马上帮你联系住院治疗。这次你必须停下来，这不是敬业，这是在自杀。”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敲键盘声：“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撑工作。我要联系你的团队和家人了。”
“不！”林风突然惊醒，“不能让大家知道，那么多工作会受影响，粉丝会失望...”
“林风，”陈医师打断他，“你记得上次我说的话吗？抑郁症会欺骗你，让你觉得自己是负担，不值得帮助。但那不是真的。”
4
林风结束通话后，呆呆地坐在床边，想象着明天推掉所有工作，住进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康复中心。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林风疑似遭封杀”“宝藏男孩人设崩塌？”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林风因健康原因需要休养，感谢大家关心。”
然后他躺在康复中心里，各种艰难的治疗。药物治疗、心理咨询、团体治疗...过程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他几乎无法起床，觉得自己烂泥一样瘫在床上，连呼吸都感到疲惫。
有人敲门，然后没经他同意就打开了，是牛导。
“牛导。”他礼貌地站起来。
“小林，”牛导色眯眯地走过来，“我今天晚上可是为你而来。”
“牛导，你别过来！”林风极克制地吼了一声。
“怎么？”牛导瞟着他，“别扫兴，小林！”
林风说不出话，感觉自己陷在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戏路里出不来了。这可真中了曹雪芹的那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牛导直接生扑了上来。那模样就像他家的大狼狗，很不堪入目。
脑海里回想起第一天来公司，牛导就当着他，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永远也红不了，公司不给他戏拍，他就什么也不是。
他问为什么不给戏拍？牛导说他形象不行，比不上当年的新生代男孩，缺少星相。于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好起来，让牛导另眼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