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谢程脸色瞬间就变了，那股懒散劲儿收了回去，眼神变得锐利，下意识就要往那边冲。
但他脚步顿了一下，罕见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惯性的冲动，也有了一丝之前没有的、极其细微的迟疑。
我看着他，没像别人一样劝他别去，也没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非常平静地问了一句：
“流程要暂停一下吗？或者，需要我帮你拿一下书包吗？”
谢程：“……”
他看起来像是被我的话噎住了，然后猛地抹了把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把肩上的书包一把塞到我怀里。
“在这等着！”他扔下这句话，转身跑向校门口。
我抱着他那个沉甸甸、带着点烟味的书包，站在原地，思考着下一个恋爱流程该执行哪一项。
嗯，也许“避免打架”这一项，需要被加入我的定制化流程表了。
我的男朋友，可不能允许他随便打架。
我抱着谢程塞过来的书包，站在校门口不远处的梧桐树下。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远处隐约传来吵嚷声，还有几声闷响。
路过的学生要么快步走开，要么伸长脖子看热闹。
我掂了掂怀里的书包。有点重，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上次他拿饼干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过的烟盒，我看到了，被他很快塞了回去。
没过多久，吵嚷声停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又带着点得意地往回走，是谢程和他那几个兄弟。
谢程走在最前面，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里面的T恤领口有点歪，嘴角破了，渗着点血丝，颧骨也有一小块红，估计明天会变青。
但他眼睛很亮，带着打完架之后那种尚未平息的亢奋和懒洋洋的胜利者姿态。
猴子眼尖，先看到了我，用手肘碰了碰谢程的胳膊。
谢程脚步一顿，抬眼朝我看来。
看到我真的还站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他的书包，一副认真地模样时，他脸上那点嚣张的痞笑瞬间卡壳，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抹了下破掉的嘴角，像是想掩饰什么。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身高差让我不得不微微仰头看他。
“你还真等着啊？”他声音有点不可思议，还带着点喘。
“你说了‘在这等着’。”我陈述事实，然后把书包递还给他。
他接过书包，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有点糙，带着汗意和刚刚运动过的热度。
我没什么反应，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把书包甩到肩上。
“走了。”他语气有点不自然，迈开长腿就要走。
“你受伤了。”我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跟上他的脚步。
7
他朝我摆摆手，并表示这只是一点小伤。
“需要处理。感染会影响健康和学习效率。”
他停下脚步，有点无奈地回头看我：“段瑜，你真不用……”
“我家近，有医药箱。”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铺直叙，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而且，情侣流程中似乎应该包含‘互相照顾’这一项。”
谢程：“……”
猴子他们在后面挤眉弄眼，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