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危机四伏。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
第三章暗夜奔逃
砚底乾坤-第三章暗夜奔逃
短刀寒光在月色下闪烁，两个黑衣人步步紧逼。我退至墙根，已无路可退。
「小子，交出东西，留你全尸。」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
我心跳如鼓，脑中飞速盘算。怀中那份边防图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这些人手中。但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不明白诸位在说什么。」我故作镇定，「我只是赵府一个小小伴读，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物件？」
黑衣人冷笑：「休要装傻！那方歙砚中的东西，交出来！」
他们果然是为边防图而来！我心中骇然，面上却强作不解：「砚台？二公子赐我的那方？我放在房中并未带出...」
话未说完，另一黑衣人已不耐，挥刀直劈而来！我本能地侧身闪避，刀锋擦肩而过，划破衣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忽然传来马蹄声和呵斥：「何人夜半喧哗！」
一队巡夜官兵举着火把而来。两个黑衣人见状，互使眼色，迅速退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我惊魂未定，连忙整理衣袖向官兵行礼：「小人赵府伴读林慎思，方才遭歹人袭击，多谢诸位军爷相救。」
为首的军官打量我一番：「赵侍郎府上的？可需护送回府？」
我心中一动。赵府现在危机四伏，赵忠可能已控制局面，回去无异自投罗网。但若拒绝官兵好意，又恐引人怀疑。
「有劳军爷。」我故作感激，「只是小人还需去城南为公子取一味药材，不敢劳烦军爷久等。」
军官点头：「既如此，自己小心。近来汴京不太平，莫在暗巷独行。」
送走官兵，我迅速钻入另一条小巷，心中已有计较。城南确有药铺，但我去那里并非为药材，而是因为母亲生前有个姊妹在附近居住，或可暂避。
穿行在汴京街巷中，我尽量避开主干道，专走小径。夜色中的汴京与白日繁华截然不同，暗处仿佛藏着无数眼睛。
行至虹桥附近，我忽然察觉有人跟踪。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迅速隐入街角。不是刚才的黑衣人，这人身形较瘦小，跟踪技巧也生疏得多。
我心中一动，故意加快脚步，拐进一条死胡同，然后闪身躲入一堆货箱后。
不多时，一个瘦小身影探头探脑地跟了进来，见是死路，顿时愣住。
我悄然现身其后：「为何跟踪我？」
那人吓了一跳，转身时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清秀面庞——竟是个少女！
「我、我不是坏人！」少女急忙解释，声音清脆，「我叫小蛮，在赵府厨房帮工。我见你被赵总管的人追赶，想、想帮你...」
我警惕未减：「你如何认得我？又为何要帮我？」
小蛮低头绞着衣角：「林嬷嬷生前待我极好...常偷偷给我留吃食。那日、那日我见她往你房间去，神色慌张，后来就...」她哽咽起来，「我知嬷嬷死得蹊跷，见你被追，就想或许能帮上忙。」
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似作伪。母亲心善，常暗中帮助府中弱小，这倒符合她的性子。
「你可知赵忠为何要抓我？」我试探道。
小蛮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但昨日我送点心至书房外，隐约听到赵总管与老爷争执，说什么『玉佩』、『灭口』...然后老爷大怒，摔了茶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