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骇然：「方才那些禁军...」
「非我所属。」张承摇头，「禁军系统复杂，有人被渗透也不意外。所幸他们误认我为同伙。」
我急忙取出油布包：「张大人，这是母亲所藏证据。杜惟明与辽使密会，赠玉佩为谢，母亲撞见后遭灭口！」
张承仔细查看玉佩和字条，面色越发凝重：「杜惟明掌河北粮草调度，若通敌...边防危矣！」他忽然抬头，「你说砚台中有边防图？」
我点头：「已被赵忠取走。」
张承沉吟片刻：「皇城司三日前已截获情报，称有边防图泄露。但奇怪的是，辽人似乎并未得手。」他目光锐利，「你可见过图中内容？」
我回忆道：「似是河北驻军分布与粮草调度，但...」忽然想起一细节，「其中真定府驻军数似乎有误，比我所知少了许多。」
张承眼中精光一闪：「你如何得知真定府驻军情况？」
我解释：「二公子曾与我研读《武经总要》，我记忆尚可。且真定府通判赵大人是侍郎族弟，去岁来府中做客时曾提及驻军事宜。」
张承若有所思：「若边防图有误...或许是诱饵？」他忽然站起，「不好！赵忠取走假图，真图可能还在你房中！」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张承猛地推窗，只见一名皇城司探子倒地不起，颈间插着弩箭。
「有埋伏！」张承一把将我拉至身后，「跟我来！」
我们冲出房门，院中已杀声四起。数名黑衣人正与皇城司激战，武功路数竟似军中风格。
张护着我且战且退，至后院墙边急道：「从此处出，往东过两巷有家『刘氏药铺』，说『张相公荐我来取当归』自有人接应。我必须留下阻敌！」
我急道：「一同走！」
张承摇头：「他们的目标是你和证据！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竟与允明同样叮嘱。
我翻墙而出，身后传来兵刃相交与怒喝声。循着张承所指方向急奔，果然见一药铺，招牌陈旧，似是老店。
喘匀气息，我推门而入：「张相公荐我来取当归。」
柜台后老者抬眼，神色如常：「当归有，要多少？」
「三两足矣。」我按张承交代回应。
老者点头，引我入内室。室内竟有暗门，通向一处密室。
「在此稍候。」老者递上茶水，「自有人来。」
我口渴难耐，但想起张承叮嘱，假意饮茶却未下咽。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悄然退去。
我暗觉不妙，正欲离开，忽觉头晕目眩！茶中果然有药！
强撑意志，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踉跄至门边，却听外面传来对话：
「...已得手，可向杜公复命。」是老者的声音。
另一人冷笑：「杜公？杜惟明早死了！现在是为王爷办事！」
我如坠冰窟。这里竟是陷阱！所谓「刘氏药铺」也是敌方据点！
急中生智，我推翻灯台，火苗瞬间窜起。趁外面人惊呼救火，我撞开暗门另一侧，竟是条暗道！
跌跌撞撞在黑暗中前行，不知多久终于见光。钻出暗道，我竟在一处熟悉所在——崇文院书堂后园！
此时天已微明，书院尚未开门。我躲进昔日与允明温书的亭子，筋疲力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