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证据尚在,但追兵随时可能找来。张承生死未卜,开封府不敢轻信,皇城司亦有内奸...我真已无处可去。
忽然,一样东西硌到我——是母亲留下的布片。取出再看,那箭头指向「砚」字之后,似乎还有极淡的痕迹...
就着晨光细看,我猛地发现「砚」字之后还有个模糊符号:似是一扇门,门上有点。
门上有点...门钉?赵府中唯有正门有铜钉!母亲的意思是...东西藏在赵府正门附近?
可赵府如今回不去,即便回去,正门人来人往,如何搜寻?
天光渐亮,书院开始有人声。我不得不离开藏身处,混入早市人群。
在摊边买胡饼时,忽见一队禁军巡逻而过,为首者正是昨夜那假军官!我急忙低头,却听他们交谈:
「...赵府逃奴尚未擒获,王爷震怒...」
「...午时濮王府议事,需加强戒备...」
濮王府!官家生父的府邸!为何与这些事牵扯?
我忽然想起那日在地砖下发现的纸条:「三月十七,濮王府,巳时,携礼谒见。」今日正是三月十七!
难道这一切与濮议之争有关?杜惟明是反对尊濮王为皇考的官员,为何会与「王爷」扯上关系?
线索纷乱如麻,我漫无目的行至汴河畔,见一老翁独钓,忽生一计。
我上前搭话:「老丈可钓得鱼否?」
老翁头也不回:「水浊鱼惊,难钓。」
我低声道:「水浊需清明,鱼惊需静心。」
老翁手中钓竿微顿——这是皇城司暗号!张承竟还安排了后手!
他缓缓起身:「随我来。」
引我至僻静处,老翁忽然出手如电,直取我咽喉!
「你不是...」我惊骇闪避。
老翁冷笑:「雕虫小技!皇城司暗号早被识破!」
我心中冰凉。敌人竟连皇城司内部暗号都了如指掌!
奋力挣扎中,我怀中的布片掉落。老翁一见,神色骤变:「这符号...你从何得来?」
我趁机脱身,急奔数步回头,见老翁竟未追赶,只盯着布片发呆。
「这符号...这是...」老翁喃喃自语,忽然抬头,「你母亲可是林氏?」
我愣住:「你认得我母亲?」
老翁神色复杂:「快走!今日午时,虹桥第三墩下有人等你。」说罢迅速离去。
我惊疑不定。这又是陷阱,还是转机?母亲留下的符号究竟有何特殊,让那老翁态度突变?
怀揣重重疑虑,我望向虹桥方向。午时之约,是凶是吉?而濮王府的会面,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时间紧迫,我必须做出抉择...
第五章虹桥密会
日近午时,我混迹于虹桥往来人流中,心中忐忑不安。那老翁是敌是友?午时之约是陷阱还是转机?
桥下第三墩处,有个卖藕粉的摊子。摊主是个跛足老汉,生意冷清,正打着盹。
我迟疑片刻,上前低声道:「老丈,藕粉可加梅子?」
老汉眼皮未抬:「梅子没有,只有桂花蜜。」
「那来碗桂花蜜的。」我按约定暗号说完,心跳如鼓。
老汉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如鹰,哪还有半分慵懒:「随我来。」他收起摊子,引我至桥洞下僻静处。
「你母亲留下的符号,是皇城司最高级别的警示暗号。」老汉开门见山,「我代号『渔父』,受你母亲之托,若她有不测,便将此物交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