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灯还亮着。林未生站在楼下，犹豫不决。她以什么身份来关心他？一个曾经被他拒绝过的学生？
正要离开时，画室的灯突然熄灭了。几分钟后，江君从楼里走出来，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走路时甚至有些摇晃。
林未生来不及多想，快步走上前：“江老师，您没事吧？”
江君看到她，明显愣住了：“林未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参加完毕业派对，路过这里。”她撒了个谎，“您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去医院吗？”
江君摆摆手：“只是有点累，老毛病了，胃痛而已。”
“您吃饭了吗？”林未生问。
江君沉默了，答案显而易见。
“这样不行。”林未生坚决地说，“我知道附近有家粥店还开着，您必须去吃点什么。”
或许是太疲惫了，江君没有拒绝。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
热粥下肚，江君的脸色好了许多。林未生看着他，忽然问道：“您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江君拿勺子的手顿住了。
4 告白
粥店暖黄的灯光下，江君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我没有躲着你。”他最终说道，声音疲惫。
“您有。”林未生坚持道，“大学时，我发给您的邮件很少回复，去找您请教问题，您总是匆匆结束谈话。我听到您和朋友说‘那小姑娘太年轻了，不懂事，过一阵子就消停了’。”
江君显然没料到她会听到那句话，一时语塞。
“我知道我那时年纪小，可能表现得幼稚冲动，但我对艺术的热爱是真诚的，对您的崇拜也是真实的。”林未生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坚持说下去，“而现在我二十二岁了，即将去世界顶级艺术学院深造，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江君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江老师，我喜欢您。”林未生终于说出了埋藏四年的心里话，“从十八岁见到您的第一面就喜欢了。”
江君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林未生，你很好，真的很优秀。但是...”他重新戴上眼镜，直视她的眼睛，“我三十八岁了，比你大整整十六岁。这个年龄差意味着我们处于完全不同的人生阶段。”
“年龄只是数字！”林未生急切地说。
“不，年龄不只是数字。”江君摇摇头，“它代表着经历、心态和责任。我已经是中年人了，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去英国后，会见到更广阔的世界，遇到更多优秀的人，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现在的感情只是一时的冲动。”
“您怎么知道是一时冲动？四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您！”林未生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把我理想化了。”江君温和但坚定地说，“你喜欢的可能只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我，而不是真实的我。真实的我有很多缺点，我会固执己见，会因为创作不顺而情绪低落，会过度工作忽视健康，如你所见——”他指了指面前的空粥碗，“我甚至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林未生刚要说什么，江君继续道：“而且，我作为你的老师，有责任引导你走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