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听更详细的意见。”林未生坚持道，“就十分钟，求您了。”
江君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五分钟。”
他带着她走进办公室，快速翻阅了她的作品集，给出了几句专业而克制的评价，然后站起身，明确表示谈话结束。
林未生走出办公室时，感到一阵挫败。她分明能感觉到江君在刻意保持距离，甚至连目光都避免与她接触。
但她没有放弃。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时不时给江君发邮件，偶尔去听他的讲座，甚至打听到他常去的咖啡馆，“偶遇”过几次。
每次江君都彬彬有礼，但那种距离感始终存在。直到一次，林未生无意中听到他与朋友的对话。
“那小姑娘又来了？”朋友打趣道。
江君摇头苦笑：“太年轻了，不懂事，过一阵子就消停了。”
那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未生所有的热情。
那天之后，她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江君。
3 四年
四年转瞬即逝。
林未生即将从美院毕业，她的毕业作品入选了年度优秀毕业生画展，这在学生中是极高的荣誉。
布展那天，她在展厅里忙碌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君正与展览负责人交谈着。
四年来，林未生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江君相遇的场合，甚至连他的画展都不再去参观。但她依然关注着他的消息，知道他这几年事业更加成功，在国际上也有了声誉，依然单身。
她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继续调整自己作品的灯光。
“林未生？”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故作惊讶：“江老师？好久不见。”
江君看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气质更加沉稳。他看着她，眼中有一丝赞赏：“你的作品很好，比大学时进步巨大。”
“谢谢。”林未生礼貌而疏离地回应。
“毕业后有什么计划？”江君问，像是寻常的师生寒暄。
“申请到了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研究生。”林未生回答，语气平静。
江君略显惊讶，随即点头：“很好的机会，恭喜你。”
对话陷入尴尬的沉默。林未生继续调整画作，希望他自觉离开。
“其实...”江君忽然开口，“我几年前收到过你的一些邮件和作品，当时应该给予更多关注和指导的。”
林未生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都过去了，江老师。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江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布展顺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未生感到一阵酸楚。四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刚刚那一刻，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
毕业展结束后，系里组织了庆祝派对。林未生本不想参加，但被同学硬拉了过去。
派对上，大家喝酒聊天，气氛热烈。林未生喝了几杯酒，微醺中听到同学们聊起老师的八卦。
“听说江君老师最近在筹备大型个展？”
“对啊，好像压力很大，有人看到他经常熬夜工作，脸色都不太好。”
林未生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她知道江君一向对自己要求严苛，忙起来经常废寝忘食。
派对结束后，鬼使神差地，她打车去了江君的画室所在地。那是美院附近的一个创意园区，她大学时曾跟踪过他一次，知道他的画室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