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好意思，周总正在陪林小姐，他吩咐了，今晚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扰他。”
天大的事。
原来我和孩子的命，都抵不过林薇薇的一场“情绪不稳”。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周晓龙发了那条信息。
【周晓龙，孩子没了。】
然后，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
我闭上眼，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
手术已经结束了。
护士将我的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他三个小时后才回过来的信息。
【清颜，别闹，薇薇她差点自杀。】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拔掉手上的针头，赤着脚走到病房的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如同鬼魅的女人，我缓缓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曾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现在，它什么都不是了。
我拉开卫生间的门，将那枚闪亮的戒指，随手丢进了走廊的医疗垃圾桶里。
清脆的一声响。
一切，都结束了。
3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
周晓龙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仿佛我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也好。
出院那天，我回到我们那个空无一人的家。
这里的一切，都曾经是我精心布置的。
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倾注了我对这个家的爱。
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
我走进衣帽间，拿出最大的行李箱。
我开始扔东西。
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扔掉。
我们的结婚照，扔掉。
所有和他有关的，承载着我们过去记忆的东西，我一件不留，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从书房拿出纸笔，拟好了离婚协议。
【夫妻双方感情破裂，无共同子女，财产一人一半。】
我在末尾签下“徐清颜”三个字，笔锋冷静得不像话。
我将协议放在他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早上，周晓龙回来了。
他满身疲惫，眼下带着青黑，看到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前喝粥，眉头紧紧皱起。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回家。”
他以为我回了娘家。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
“这里不是我的家了。”
我放下勺子，擦了擦嘴。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你书桌上，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他愣住了，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几秒后，他冲进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攥着那份被他捏得变了形的协议。
“徐清气，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暴怒地将协议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无所谓地笑笑。
“没玩把戏，只是不想玩了。”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他，最后落在他身后的某个虚空。
“周晓龙，你的白月光，我不要了。”
“她以后，都属于你了。”
说完，我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