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掩饰地擦了擦眼泪，看着他把餐盒一一打开，平铺在桌子上。我瞟了那碗熬得亮晶晶的粥，季复临很有眼力劲儿地就给我盛了一碗。
我抿了一口粥：“你是不是以前总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个小哭包？”
“嗯。我妈改嫁了，所以我也改名了。”
我们两个人很有默契。
我没有问他从私生子转变成季家二少的心路历程，他也没有问我从舞坛新星跌落成轮椅少女的心酸往事。
“要想早点康复，就不要挑食。”季复临盯着我碗中剩下的胡萝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挑食？”
“你先把你的青椒吃完再说我吧。”我不甘示弱。
他看着他的青椒，我望着我的胡萝卜，我们两个人都笑了。
后来季复临就经常来陪我做复健。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等我发现他时，他似乎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
“季复临，你没必要天天围在我身边。”腿部的不适让我疲于应对季复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季复临蹲下身来，静静地望着我：“隋风然，以前我说过，我想要娶你。”
“那都是玩过家家时才说的话。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没有精力再陪你玩过家家了。”
我感到全身无力：“季复临，你这样让我很有负担。”
季复临像是被我坦率的模样刺激到，他眼神稍黯，却没有说话。
直到他临走前，他说：“风然，你教过我的：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
3
季复临成了我的同桌。
除此之外，我过上了想象中的平静的校园生活。
“复临，曲家今晚举办晚宴，听说曲小姐对你很有意思，你去不去？”
“得了吧，这小子最近转性了，拒绝了好多漂亮妹妹。”
季复临的兄弟们经常下课来找他聊天。
“不是吧，曲家的晚宴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复临你可别恋爱上头啊。”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那帮兄弟此时是如何对他挤眉弄眼。
“去。”季复临放下书，懒懒地应道，“谁说我不去的。”
“太好了，晚上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
上课后季复临递过来一张小纸条，字迹遒劲有力：
“别担心，我只是去完成必要的应酬交际，心还是在你这里的。”
我觉得无聊，便将纸条团成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季复临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风然，你也要理解我，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
我理解，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比起季复临，我更喜欢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高考越来越近，大多数同学早已申请出国留学，班上也没了以往紧张的学习氛围。
我在自习室的角落里刷题，季复临靠在窗台边悠闲地看书，他突然说：“风然，跟我一起去美国读书吧。”
初夏的微风从窗外吹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英俊的脸庞。他用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望着我，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心软了：“斯坦福大学，生物学。”
“你已经申请美国的学校了吗？太好了！”季复临从窗边跳下来，活脱脱像一只快乐小狗，“风然，我会带你去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