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模糊感觉到李老财那吸食寨子血肉聚起的财势正在崩散，一部分消散于山林，一部分……似乎又涓滴归流，渗回了这片贫瘠的土地，无意间滋养了那些更弱小的乡邻。
那点因为做法成功而冒出来的热乎气，几下就散干净了。剩下胸口一块死沉冰冷的石头。
我能叫人发财，也能叫人破产，这念头比什么都顶用，把别的念头都挤没了。这感觉，比单纯的报复更让人兴奋，更让人上瘾。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落在名单上下一个名字上。
5
名单上第三个名字，是侬盛。李老财的远房表侄，也是他养在身边最凶的一条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
我姐跳河前那晚，就是他，带着人把我姐堵在放工回家的山路上。嘴上不干不净，动手动脚，还故意把她推下山坡，摔得浑身青紫。
把我姐按在烂泥地里，撕扯她的衣裳，狞笑着把我姐推进了冰冷的溪水里，说是“给你洗洗干净”。粗糙的手在她身上又掐又摸，满嘴喷着酒气。
最后我姐回到家浑身湿透，沾满泥污，衣衫破碎，眼里没有一点光。
没过几天，溪面上就漂起了她的身子。
他是把刀，也是直接把我姐推下深渊的那只手。
他常在寨子边的练武坪耍石锁。我在泥地里找到几根他掉落的粗硬头发，还有他常用汗巾擦石锁留下的浓重体臭。
这次，我没去后山祭坛。我直接上了寨子后面最陡的那条盘山道，路边就是深涧。这里常有人赶牛马失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