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因为我欠他们太多钱了。"
"什么钱？"
"赌债，还有高利贷。"他苦笑着说，"这七年我一直在赌博，越输越多，到现在欠了两千万。"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说，只要我把你交出来，所有债务一笔勾销。"林峰继续说，"小浩，你死了可以救很多人，包括我。这不是很好吗？"
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所以这七年你不联系我，就是为了今天？"
"对。我一直在等你生病。"林峰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癌症患者的器官是最值钱的，因为家属更容易同意捐献。"
"你...你简直不是人！"我愤怒地冲向他，却被门外冲进来的壮汉拦住。
"别激动，林浩。"王先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你哥哥只是实话实说。现在签字吧，我们还有其他病人等着。"
我挣扎着喊道："我不签！你们这是谋杀！"
"谋杀？"王先生冷笑，"你不是已经要死了吗？我们只是让你死得有价值一点。"
说着，他示意壮汉按住我，准备强行注射。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李医生给我的纸条。
我必须找机会求救！
"等等！"我大喊，"我有话要对我哥单独说！"
王先生皱眉："什么话？"
"我想知道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看着林峰，"你刚才说不是意外，我想知道真相。"
林峰犹豫了一下，对王先生说："给我们十分钟。"
"林峰，别耍花招。"王先生警告道。
"我知道分寸。"
其他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
"说吧。"林峰坐到椅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我趁机往门边靠近："父母真的是被害死的？"
"是的。"林峰点头，"七年前，我欠了一个高利贷团伙的钱，他们要我用全家的器官抵债。父母知道后想要报警，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他们制造了车祸，伪装成意外。"林峰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为了保护你，只能答应替他们工作。"
我心里一阵绞痛："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林峰冷笑，"你当时还是个学生，能做什么？"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可以报警！可以离开这个城市！"我激动地说。
"没用的。这些人势力很大，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林峰摇头，"只有按他们的要求做，才能活下去。"
"所以你就选择出卖我？"
"我没有选择！"林峰突然爆发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这七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你死在手术台上！"
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我心里更加混乱了。
"如果你真的后悔，那为什么不现在就放我走？"
"因为已经晚了。"林峰苦笑，"合同已经签了，买家已经付了钱。如果我现在反悔，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绝望地看着他："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一个办法。"林峰突然说，"但需要你配合。"
"什么办法？"我心中燃起希望。
"你先装作同意签字，等他们放松警惕，我再帮你逃跑。"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会帮我？"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弟弟。"林峰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温暖，"我不能眼看着你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