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雨点敲窗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林溪看着那双熟悉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旧伤疤,指尖带着薄茧——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好。”
她调整画架位置,陈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保持着自然的姿势。林溪拿起铅笔,目光在他的手和画布间来回移动。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双手,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仔细勾勒着每一条纹路,每一个关节的弧度,仿佛在通过线条,阅读这双手经历过的故事。
“怎么了?”陈默突然问,注意到她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虎口处。
“这里,”林溪指了指自己的虎口,“有个疤痕。”
陈默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小时候玩刻刀划的。第一次尝试木雕,非要模仿大人的样子,结果手一抖就划到了。”
林溪忍不住笑了:“几岁的时候?”
“七岁。”陈默的眼神柔和下来,“当时哭着找妈妈,却还是攥着半成品不肯放。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离不开雕塑了。”
谈话间,林溪的铅笔在纸上不停移动,不知不觉间,一只栩栩如生的手已经出现在画布上。
“好了,”她放下铅笔,指尖有些发麻,“基本形态差不多了。”
陈默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走到画架前。他的目光落在素描上,久久没有说话,指尖甚至轻轻碰了碰画布上的线条。
“不喜欢?”林溪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不,”陈默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