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而林时瑾,只觉得太子表哥最近不仅心情阴晴不定,行为还越发诡异难测了。

她偷偷对父母哭诉:“爹,娘,表哥他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他老看着我,眼神怪可怕的……还老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们要不要请个法师?”

承恩侯夫妇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他们好像……看出了点别的苗头?但这苗头比欺君之罪还吓人啊!

傅子卿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个正愁眉苦脸对着棋盘的表弟,眼神幽深。

既然暗示不通……

那或许,该用些更直接的法子了。

他就不信,撬不开这块顽石。

4 墨香情诗与惊天的误会

从别院回京后,林时瑾谨记上班摸鱼,安全第一的原则,严格遵循上三休一的作息,绝不多在东宫停留一刻。

她总觉得太子表哥从别院回来后,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像是盯着猎物似的,让她脊背发凉,只想躲远点。

然而,她这自以为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落在太子傅子卿眼里,却成了另一种信号。

——她定是因别院之事害羞了!

——她休沐是在家思念孤吧?

——她这般克制,定是怕流露真情,影响孤的声誉!

傅子卿自行完成了所有逻辑闭环,甚至从林时瑾那敷衍的彩虹屁里,都能品出欲语还休的情意来。

越是琢磨,心里那点因为断袖而产生的阴霾就越是被一种隐秘的欢喜取代。

看,他不是一厢情愿!这小人儿心里也是有他的!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言明罢了。

既如此,他身为储君,自然该主动一些,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这般忐忑不安。

于是,这日林时瑾当值时,被傅子卿叫到了书房。

今日太子殿下心情似乎极好,眉宇间少见地带着一丝柔和,甚至亲手在铺纸研墨,说要练字。

林时瑾赶紧狗腿地抢过墨锭:“臣弟来!臣弟来!怎敢劳烦殿下亲自动手!”

她站在一旁,笨拙地磨着墨,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带着墨锭淡淡的松香。

傅子卿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批阅奏折,而是执笔蘸墨,姿态优雅地在宣纸上落笔。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墨条摩擦砚台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

林时瑾昨晚和狐朋狗友斗蛐蛐睡得晚,此刻在这暖洋洋、静悄悄的环境里,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沉重得快要粘在一起,磨墨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几乎要站着睡着了。

傅子卿侧头看她,见她小鸡啄米般的困顿模样,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可爱至极,心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笔下微顿,心中柔情涌动,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重新铺开一张干净的宣纸,提笔,蘸饱了浓墨,行云流水般写下两行诗。

写罢,他放下笔,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几乎要睡着的林时瑾,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前所未有的缱绻:

“时瑾。”

“嗯?”林时瑾一个激灵,猛地清醒,差点把墨锭扔出去,“殿下有何吩咐!”

傅子卿指尖点在那新写的诗句上,眼神深邃,几乎要将人吸进去:“你的心意,孤……明白的。”

林时瑾:“???” 什么心意?我今天还没开始拍马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