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搅乱了孤的心湖,让孤陷入这般悖德挣扎、痛苦不堪的境地,他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去赏荷玩乐?
休想!
既然招惹了孤,就别想独善其身!
纵使这是万丈深渊,是阿鼻地狱,孤也要拉着你一起跳!谁也别想逃!
太子殿下彻底黑化了。
他那点刚刚萌芽的、因断袖而产生的羞愧和自我厌恶,此刻全被一种强势的、偏执的占有欲所覆盖。
他几乎是立刻下令:“备车马,孤要去承恩侯别院探望舅舅。”
周全:“???” 殿下,为了避嫌,您一年上头可单独见不上承恩侯几面,怎的突然要去拜见……
京郊别院,荷花盛开,清风徐徐。
林时瑾正没心没肺地带着几个小丫鬟扑蝴蝶、钓小鱼,玩得不亦乐乎,差点真把自己当成了来度假的纨绔少爷。
然后,太子殿下驾到的通传声,如同晴天霹雳,把她手里的鱼竿都吓掉了。
傅子卿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吓得跪地迎接的承恩侯夫妇,最终落在了那个穿着轻便夏袍、额角还带着薄汗、一脸见了鬼表情的林时瑾身上。
很好,果然玩得很开心。
傅子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舅父舅母不必多礼,孤途经此地,想起别院在此,特来瞧瞧。”
语气还算温和,但眼神里的寒意让承恩侯夫妇腿肚子直打颤。
林时瑾内心OS:途经?这荒郊野岭您能途经到这儿来?!骗鬼呢!
但她不敢说,只能挤出笑容:“殿…殿下您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傅子卿淡淡瞥她一眼:“不欢迎?”
“欢迎!必须欢迎!一万个欢迎!”
林时瑾的彩虹屁本能瞬间启动,“殿下能来,这荷花都开得更艳了!这池水都更清了!连空气都变得更清新了!”
承恩侯夫妇:“……” 女儿,求你了,闭嘴吧!
傅子卿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没理她,自顾自在庭院里坐下,仿佛真是来欣赏风景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时瑾的假期彻底结束了。
太子殿下俨然把别院当成了第二个东宫。
他处理公务,却非要林时瑾在一旁侍墨;他看书,要求林时瑾在一旁陪读;他甚至兴致勃勃地要和林时瑾手谈一局,结果杀得林时瑾片甲不留,还嫌弃她棋艺太差。
林时瑾苦不堪言,感觉自己像是被上了镣铐的囚犯,还是得随时拍马屁的那种。
她完全搞不懂太子表哥到底想干嘛?难道折磨她能让他心情变好吗?
傅子卿却在一步步的试探中,越发焦躁。
他故意将茶杯放到她手边,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她像被电到一样缩回手,连声道“臣弟该死!”
他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呃,玉佩款式——她一脸茫然:“啊?金的?大的?亮的?”
他甚至在夜风微凉时,解下自己的披风欲披在她身上——她吓得直接跳开三步:“臣弟不冷!殿下您自己穿!千万别着凉!”
榆木疙瘩!不,简直是铁石心肠!铜墙铁壁!
傅子卿的暗示、试探,全部撞在了林时瑾那根名为“保住马甲当好小弟”的弦上,摔得粉碎。
太子殿下很挫败,很憋屈,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