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先生走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苏晚没应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远去。她站起身，打开门，地上放着一个信封。
她捡起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陆时衍抱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女人小腹微隆，两人笑得无比甜蜜。
照片的背面，是陆时衍的字迹：苏晚，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苏晚拿着照片，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雪天，陆时衍拿着热奶茶朝她跑来，笑着说：“苏晚，我喜欢你。”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冬至那天，北城下了场大雪。苏晚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空洞。
她是被林妈送进医院的。那天她晕倒后，林妈吓坏了，不管不顾地打了120，还把她的诊断书拿给了陆时衍。
陆时衍来了医院一次，脸色很难看。他站在病床前，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好治疗，钱我来出。”
苏晚没理他。她不想用他的钱，更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医生说她的病情很严重，必须尽快手术。可她拒绝了。
“苏小姐，你再考虑考虑，”医生劝她，“虽然手术有风险，但总比坐以待毙强。而且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我不做。”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医生，麻烦你给我开些止痛药就好。”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妈在一旁抹眼泪：“晚晚，你怎么这么傻啊？先生都同意出钱了，你为什么不做手术？”
“林妈，我不想治了。”苏晚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治不好的，何必浪费钱。”
“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林妈哽咽着说，“先生说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苏晚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陆时衍只是出于愧疚，不是爱。他现在满心都是那个怀孕的女人，怎么会真心关心她的死活？
自从那天晕倒后，陆时衍倒是经常来医院，每次都带着补品和水果，却很少说话。他只是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或者低头看手机，偶尔问一句“今天感觉怎么样”，语气也平淡得很。
苏晚大多时候都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她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和他说话。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想起那张照片，想起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这天下午，陆时衍又来看她。他刚坐下，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站起身，走到走廊去接电话。
苏晚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很温柔，和对她说话时截然不同。
“嗯，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回去。”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乖，听话，好好在家休息。”
挂了电话，陆时衍回到病房，拿起外套就要走。
“陆时衍，”苏晚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爱过我吗？”
陆时衍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复杂。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苏晚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就因为我家能帮你？”
陆时衍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