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歌等人用血肉之躯撞沉的,不仅仅是一艘两千吨的“出云”号护卫舰。那惊天一撞掀起的巨浪,远比所有人预想的更加汹涌澎湃,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拍向了整个大夏国的海岸线,激起了滔天的民族怒潮!

最先捕捉到这片海域异常信号的是大夏东海舰队某前沿雷达站。值班军官看着屏幕上代表“出云”号的巨大光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代表油污和残骸的异常回波,以及代表小日子国巡逻艇高速移动的光点,瞳孔骤然收缩!紧急报告以最高密级,瞬间直达天庭!

几乎与此同时,国际海事监听频道捕捉到的、小日子军舰沉没前混乱绝望的损管通讯和求救信号,也如同破碎的密码,被大夏国安部门顶尖的破译专家迅速拼凑还原。真相,带着钢铁的冰冷和鲜血的灼热,浮出水面。

当日下午,大夏国首都,外交部蓝厅。一场临时加开的新闻发布会,吸引了全球所有重量级媒体的目光。巨大的蓝色背景板庄严肃穆,正中央是金色的国徽。无数镜头对准了发言台。

大夏有关负责人秦明,身着笔挺的深色西装,表情凝重如铁。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如炬,扫过台下黑压压的记者群,每一个字都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寂静的会场:

“今日,我国东海钓岛传统渔场海域,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令人发指的事件!”

全场瞬间落针可闻,只有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我国一艘正常作业的民用渔船‘琴渔518号’,在我国固有领土钓岛海域,遭小日子国海上自卫队‘出云’级护卫舰非法侵入、粗暴驱赶!该军舰无视国际法和基本人道,悍然使用高压水炮对我手无寸铁的渔民进行攻击,严重威胁其生命安全!”

秦明的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着雷霆之怒:

“在生命受到极端威胁的危急关头,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我渔船船长李歌及十二名船员,被迫采取了自卫行动!其结果是,小日子国非法侵入我领海的‘出云’号军舰沉没!”

“轰——!”

尽管已有猜测,但当“沉没”二字被官方发言人如此斩钉截铁地确认,现场还是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击沉一艘现役主力护卫舰?这简直是现代海战史上的奇迹!不,是神话!

秦明没有给记者们消化震惊的时间,他的声音更加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事件发生后,小日子国非但没有反思其非法入侵、粗暴行径的严重错误,反而变本加厉,非法扣押了我包括船长李歌在内的十三名公民!至今,我们仍未收到关于我公民安全状况的任何正式通报!我们对小日子国这种粗暴践踏国际法、严重侵犯我国公民人权的野蛮行径,表示最强烈的愤慨和严厉谴责!”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穿透镜头,仿佛直刺小日子国当局的心脏:

“钓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大夏的固有领土!这一点,有充分的历史和法理依据!小日子国军舰在我钓岛海域的活动,是对大夏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严重挑衅!我方渔民李歌等人的行为,是在我国领土上,面对非法入侵和暴力威胁时,被迫采取的正当防卫!”

“我们正告小日子国政府:必须立即停止一切挑衅行为!必须立即无条件释放被非法扣押的全部十三名大夏公民!必须保障我大夏公民的人身安全和应有尊严!必须就此次非法入侵、粗暴驱赶我渔民、非法扣押我公民的恶劣行径,向大夏政府和大夏人民作出正式道歉和赔偿!”

“否则大夏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坚决维护大夏公民的合法权益!勿谓言之不预!”

最后那句古语,带着千年积淀的威严和力量,如同定海神针,又如同出鞘的利剑,让整个蓝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秦明发言完毕,没有回答任何提问,毅然转身离开发言台,留下一个坚毅如山的背影和一片死寂后骤然爆发的全球舆论海啸!

“大夏渔民自卫撞小日子军舰!十三勇士身陷敌营!”

“大夏最强音:立即无条件放人!钓岛不容侵犯!”

“英雄还是海盗?小日子非法扣押引爆大夏全民怒火!”

“惊天一撞!弱者的尊严与强国的怒吼!”

各大媒体,瞬间被“钓岛”、“撞舰”、“十三勇士”、“李歌”等关键词彻底刷屏!新闻画面滚动播放着外交部发言人的铿锵表态,配以模拟的撞击动画、钓岛海域地图、以及李歌和船员们模糊的照片(从渔业档案中紧急调取)。网络热搜前十,全部被相关话题占据,后面跟着刺目的“爆”字!

民意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在首都中心广场,在琴岛海滨大道,在羊城繁华街头,在蓉城天府广场……无数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汇成了红色的海洋!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发聚集,高举着连夜赶制的巨大横幅:“英雄回家!祖国接你!”、“钓岛是大夏的!放人!”、“向十三勇士致敬!大夏脊梁!”、“小日子滚出钓岛!”。

口号声浪如同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荡,震动着每一寸土地!白发苍苍的老者,眼中含泪,紧握双拳;血气方刚的青年,振臂高呼,声嘶力竭;年轻的母亲,抱着懵懂的孩子,指着屏幕上的李歌照片,轻声说着:“宝宝,记住这些叔叔,他们是英雄!”

网络上,“守护钓岛,英雄归来”的联名请愿,在短短数小时内,签名人数便突破了千万大关!还在以几何级数疯狂增长!无数网友在社交媒体上自发点亮蜡烛,为李歌等人祈福。各大高校的学生组织发表联合声明,强烈谴责小日子暴行,声援被扣渔民。全国的渔业协会、海员工会等组织也纷纷发表通电,表达最坚定的支持!

这是自发的、全民的、血脉贲张的怒吼!这是对英雄的敬意,更是对国家尊严最质朴、最炽热的捍卫!民意,如同沸腾的熔岩,汇聚成一股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

外交战场,更是风雷激荡!

小日子国驻大夏大使馆门前,彻夜被愤怒的人群和媒体的长枪短炮围得水泄不通。大使馆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大夏有关负责人亲自召见小日子驻大夏大使,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前所未有的严厉训斥!训斥内容被大夏媒体部分披露,字字如刀,句句见血,将小日子国非法入侵、粗暴行径、非法扣押的丑恶嘴脸揭露得体无完肤!

“贵国政府必须认清形势,悬崖勒马!任何试图挑战大夏底线、侵犯大夏主权的行为,都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大夏负责人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小日子外交官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在外邦国交流会紧急召开的闭门会议上,大夏常驻代表手持详实的雷达数据、通讯记录和法理依据,向与会各国代表进行了长达四十分钟的陈述。他逻辑严密,证据确凿,将事件定性为“小日子国军舰非法入侵大夏领海,粗暴威胁大夏渔民生命安全,并随后非法扣押大夏公民的严重国际事件”。他严正要求安理会关注事态,敦促小日子国立即无条件放人。

“任何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都神圣不可侵犯!任何国家公民的基本人权都应得到保障!这是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大夏代表的声音响彻安理会大厅,掷地有声。虽然外邦交流会未能立即形成决议,但大夏国展现出的强硬姿态和扎实的法理依据,让小日子国代表在随后的辩解中显得苍白无力,陷入空前的孤立和被动。

外邦主流媒体虽然立场各异,但都无法忽视大夏国举国上下同仇敌忾的惊人意志和强大的外交攻势。事件持续占据国际舆论头条,小日子国被牢牢钉在了“非法入侵者”和“人权侵犯者”的耻辱柱上,外邦形象一落千丈。

无形的压力,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

在东京,首相官邸地下深处的高级别安全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一边是卫星拍摄的钓岛海域态势图,清晰显示着大夏海空军数个主力舰艇编队、包括最新型导弹驱逐舰和攻击型核潜艇,正以战斗姿态高速向相关海域集结!另一边,则是大夏国内各大城市汹涌的示威浪潮和有关部门发言人的强硬画面。

防卫大臣脸色铁青:“大夏东海舰队主力倾巢而出!其‘海龙-2010’大规模实弹演习已箭在弦上!目标海域…就在我西南诸岛附近!其导弹射程,完全覆盖我本土!”

外务大臣冷汗涔涔:“国际舆论完全站在大夏那边!他们的制裁大棒已经举起,瞄准了我们的矿产命脉、电子心脏、工业基石!只要落下,就是灭顶之灾!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盟友?关键时刻全缩了!指望不上一个!”

财务大臣的声音带着绝望:“国内股市暴跌!汇率崩盘!外资恐慌性撤离!如果事态继续恶化,经济崩溃就在眼前!”

主战派将领拍案而起,面容扭曲:“耻辱!奇耻大辱!一艘主力舰被渔船撞沉!必须强硬到底!扣押人员绝不能轻易放回!否则帝国颜面何存?!”

“颜面?!”一位资深内阁顾问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看透结局的悲凉,“颜面能抵挡大夏手中的利剑吗?颜面能填补经济制裁造成的万亿窟窿吗?颜面能平息国际社会一边倒的谴责吗?现在不是考虑颜面的时候!是考虑如何让帝国这艘船不至于沉没的时候!”

他环视着争吵不休、面色灰败的同僚,一字一句,如同宣判:“继续扣押那十三个人,除了满足毫无意义的复仇情绪,只会给大夏提供持续升级冲突的完美借口!他们的意志,你们还没领教够吗?那个李歌,连一千万、自由和生命都无法让他背叛他的国家!扣押他们,除了激怒大夏人,让帝国承受更猛烈的怒火,还有什么用?!”

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主战派将领颓然坐下,眼神空洞。首相坐在主位,双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仿佛要将那巨大的压力揉碎。他面前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军情部门评估的大夏全面军事冲突准备报告,结论触目惊心;另一份是经济部门提交的制裁后果预测,字字滴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终于,首相缓缓抬起头,眼神疲惫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通知下去……”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们小日子国准备释放……那十三名大夏渔民。”

命令下达的瞬间,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没有欢呼,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重的屈辱感。无形的绞索,终究勒断了他们最后的幻想。

当天深夜,一份措辞极其勉强、试图挽回最后一丝颜面的外交照会,通过紧急渠道,送达了大夏外交部。核心内容只有一句:小日子国政府决定,基于人道主义立场,将于近日释放被扣留的十三名大夏公民。

消息传出,大夏外交部发言人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语气依旧冷硬如铁:“我们注意到小日子国有关表态。我们敦促日方立即、无条件、安全地向我方移交全部被扣公民,不得附加任何条件,不得有任何拖延!我方将派遣工作组全程监督移交过程!”

大国的意志,如同东升的旭日,刺破了笼罩在十三名勇士头上的黑暗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