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冷硬的砖面,听着沈砚一字一句的羞辱。
“若不是你从前在那种地方染了脏病,何至于成婚三年还怀不上孩子?”
他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慢条斯理地拨弄茶盏,语气轻得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而不是将我的尊严一寸寸碾碎。
“母亲今日又问了子嗣的事,我都不知如何替你遮掩。”他叹了口气,好似真为我忧心,“婳婳,你这身子,实在不配做侯府主母。”
我指尖掐入掌心,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是我每日都要经历的酷刑,从三年前八抬大轿进这永昌侯府起,从未间断。
“夫君,我已喝了那么多药...”我声音微颤,试图辩解。
“药?”沈砚轻笑一声,放下茶盏,“那些药若能治好你从春风楼带出来的病,倒真是奇迹了。”
春风楼。他又提春风楼。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两年。家道中落,被卖入青楼,虽侥幸保得清白身,却终究落下了病根,大夫说难以受孕。
这是我最大的痛处,而沈砚,我的夫君,总是精准地将盐撒在这伤口上。
“妾知错了。”我习惯性地认错,将呜咽声压回喉咙里。除了顺从,我不知还能做什么。离开侯府,我无处可去;留在这里,至少衣食无忧,只是尊严尽碎。
“知错便要改。”沈砚起身走到我面前,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既然怀不上,那便多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今夜来我房里,学学春风楼里那些伺候人的本事,嗯?”
我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这就是我的夫君,白日羞辱我,夜晚却贪婪地占有我的身体,从不留一丝温柔。
当我睁开泪眼,正要如往常一般顺从地应答,却猛地愣住了。
空气中,几行半透明的字缓缓飘过——
【又来了又来了,男主日常PUA女配】
【沈狗都骗了婳婳三年,还没睡够吗?】
我惊得连哭都忘了,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气出了幻觉。
又一行字飘过:
【这咸鱼女配是国公的心尖宠,男主将她藏起来天天作践,国公不得气疯了】
我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国公?什么国公?我父亲早逝,家中并无亲戚,何来国公做靠山?
“发什么呆?”沈砚皱眉,显然对我的走神不满,“我的话你可听见了?”
我正要回答,又见几行字飘过:
【别急,等女主和男主解开误会,女配就该领盒饭了】
【话说婳婳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身世啊!急死我了!】
【剧透一下,后天国公就找上门了,但被沈狗骗过去了】
身世?国公?领盒饭?
我脑中一片混乱,这些奇怪的文字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难道...它们说的是真的?
“妾、妾身有些不舒服...”我勉强稳住声音,“容妾身先回房歇息片刻。”
沈砚眯眼打量我,似乎觉得我今日的反应有些异常,但终究摆了摆手:“去吧,记得晚上过来。”
我几乎是踉跄着逃回自己的院落,心跳如擂鼓。一路上,那些半透明的字还在不时飘过:
【婳婳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终于要觉醒了?】
【希望这次女配能支棱起来,反杀沈狗!】
回到房中,我紧闭门窗,坐在镜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那些字称我为“女配”,称沈砚为“男主”,还说有什么“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