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的人生,只是一场戏?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若是戏,谁是看客?”我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又一行字飘过:
【我们是观众啊婳婳!你能看见我们吗?】
我惊得从绣墩上站起,连连后退:“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空气中突然涌现大量文字,密密麻麻:
【卧槽!婳婳好像能看见我们!】
【打破次元壁了?】
【女配觉醒了?】
我腿一软,跌坐在贵妃榻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些字,这些“弹幕”,它们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知晓我的命运!
“你们...刚才说的国公,是怎么回事?”我颤抖着问。
弹幕顿时沸腾了:
【她真的能看见!婳婳,你是安国公失散多年的外孙女啊!】
【你母亲是国公最疼爱的小女儿,当年私奔与你父亲结合,后来夫妻双双病逝,你被恶仆卖到了青楼!】
【沈砚早知道你的身份,故意隐瞒,把你困在侯府!】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安国公...我依稀记得母亲曾提及她的出身,但总是语焉不详。若这些弹幕所言为真...
那么沈砚这三年来对我的羞辱折磨,全是刻意为之?他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离开他的掌控?
怒火第一次压过了恐惧。
“如何证明?”我声音嘶哑地问。
弹幕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你左肩后有个月牙形胎记,国公府的人都知道!】
【你母亲有一块双鱼玉佩,一半在你这里,另一半在国公那里!】
我猛地捂住胸口,那里正挂着半块双鱼玉佩,母亲临终前塞给我,说千万不能丢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三年来的委屈与羞辱在这一刻化作滔天怒焰。沈砚,好一个沈砚!利用我的无知,将我困在这牢笼之中,日夜践踏!
“小姐,侯爷让您过去呢。”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是沈砚派来“请”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厉色。很好,沈砚,今晚我们就好好演一场戏。
“告诉侯爷,我稍后便到。”我平静地回答。
弹幕兴奋起来:
【要开撕了吗?期待!】
【婳婳加油!反杀沈狗!】
我对着镜子,细细理好妆容,掩去所有情绪。三年来的隐忍让我学会了完美伪装,今夜,这将是我最好的武器。
走到沈砚房门前,我换上惯有的怯懦表情,推门而入。
他早已等在那里,斜倚在榻上,衣襟微敞,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那是我母亲的遗物,被他强行夺去的。
“来得这么慢。”他语气不悦。
“妾身方才不适,整理了一番,怕唐突了夫君。”我低声下气地回答,眼角余光瞥见飘过的弹幕:
【呸!沈狗又开始拿乔了】
【婳婳别怕,怼他!】
我垂着眼,走到榻边跪下,如往常一般为他捶腿。这是我每日的功课,以提醒我记住自己的“卑贱”。
沈砚满意地眯起眼,手指缠绕我的发丝:“今日在母亲那里,我说的话重了些,你可怨我?”
“妾身不敢。”我柔顺地回答,“夫君教诲的是,是妾身不争气。”
他轻笑:“知错便好。说起来,今日市井间有些有趣的传闻,说安国公在寻找失散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