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你做得对，公司需要你这样恪尽职守的员工。”林国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但为了安抚薇薇，我需要把你调离现在的岗位。你去地下车库值班吧，工资不变。”
地下车库是保安部门最不受欢迎的岗位，终日不见阳光，还要吸汽车尾气。表面上说是平调，实则是贬职。
“服从公司安排。”我平静地回答。
林国生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多看了我两眼：“你没有异议？”
“公司的决定，我执行就是。”
他点点头，按下内部电话：“王经理，进来吧。”
王经理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国生的表情。
“陈安调去地下车库，今天就开始。”林国生吩咐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王经理明显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是，我马上安排。”
我起身微微鞠躬，转身离开。在关门的一刹那，我瞥见林国生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到保安部，王经理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同情。
“地下车库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清闲，”他拍拍我的肩，“躲开林家千金对你是好事，那丫头记仇得很。”
我点点头，开始办理交接手续。
下午，我就站在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处。这里空气浑浊，灯光昏暗，不时有车辆进出扬起灰尘。
同事大刘和我一起值班，他是个话痨，不停地念叨着：“你说你惹谁不好偏惹她？现在好了，被发配到这鬼地方。”
我只是笑笑，没接话。
“不过也算运气好了，”大刘继续说，“至少没被直接开除。去年市场部有个小伙子和林薇薇约会，后来想分手，结果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据说被派到非洲分公司去了，惨呐。”
我望着远处驶来的一辆豪车，眼睛微微眯起。
那是林薇薇的保时捷。她缓缓降下车窗，对着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我们的模范保安吗？”她嗤笑道，“怎么，地下的空气新鲜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停好车，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看来我爸还是心软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玩。”
说完，她转身走向电梯，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大刘缩了缩脖子：“看吧，我说她记仇吧。你自求多福吧兄弟。”
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
是啊，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只是不知道，最后被玩的是谁呢？
3 骄纵的毒刺
在地下车库值班的第三天，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摄像头死角，每一根承重柱的位置，以及每天不同时段的车辆进出规律。
大刘说我适应得真快，不像别人刚调来时总是抱怨连连。我只是笑笑，没告诉他我经历过比这糟糕得多的地方。
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大多数公司职员都在楼上办公，车流量很少。我趁着这个时间整理值班记录，大刘则靠在椅子上打盹。
脚步声在高旷的车库里响起，由远及近。我抬起头，看见林薇薇正向这边走来。今天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保安部的王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