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眉头紧锁，仔细记录着。“也就是说，您认为这些事件可能和林薇的失踪有关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徐婉抱着手臂，反复喃喃，“但他说了‘游戏’…他说了‘第一个’…”
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正在全力调查。请您近期务必保持警惕，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们。”他们留下了一张名片。
送走警察，徐婉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林薇…失踪了。那个昨天还在电梯里和她说话、鲜活明亮的人。
是因为她吗？那个“游戏管理员”是因为无法立刻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转而向另一个她“认识”的主播下手了吗？为了加剧她的恐惧？为了证明他无所不能？
内疚、恐惧、一种兔死狐悲的冰冷，交织成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缠紧。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着！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猛地站起来，冲出门去。
9 血淋淋的笑脸纸条
林薇的家就在她隔壁单元的同层。此时房门紧闭，门口拉着警戒线。有警察正在里面勘查。
徐婉躲在消防通道的门后，心脏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她只是觉得，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找到一点线索，一定能证明这一切不是冲着她来的线索，或者…
就在这时，负责勘查的警察似乎暂时结束了工作，走了出来，正在门口低声交谈，准备暂时贴上封条。
趁着这个间隙，徐婉的目光如同不受控制般，死死盯向虚掩的门缝内的景象。
客厅里有些凌乱，抱枕掉在地上，一只高跟鞋歪倒在茶几旁……突然，她的视线被靠近门口的一个小边几吸引。
边几上放着一个翻倒的化妆品收纳盒，散落出几支口红和粉饼。而在那一堆杂物旁边，似乎有一张对折的白色纸条，很不显眼。
其中一个警察转身，似乎要去拿封条。
就在这一刹那，徐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如同鬼使神差般，猛地冲过去，伸手从那门缝里一把捞起了那张纸条！然后转身就跑！
“喂！你干什么？！”身后的警察惊怒地喊道。
徐婉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像一发炮弹一样冲回消防通道，拼命向下跑，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瘫软在某个楼层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她颤抖地、缓缓地展开那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正面，是用普通的黑色签字笔写下的，是她的名字：
徐婉
字迹工整，甚至带着一点刻板，看不出任何个人特征。
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她颤抖着，将纸条翻过来。
背面，是用一种极其浓稠、暗红色的、仿佛尚未完全干透的液体，画着一个歪歪扭扭、嘴角咧到极致的笑脸。
那红色刺目而熟悉，散发着极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甜腥气。
血淋淋的笑脸，正对着她，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恐惧，她的挣扎，她所有徒劳的努力。
“第一个”……
原来，林薇才是那个“First”。
而她的名字，写在背面。
游戏，才刚刚开始。下一个，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