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像水泼入滚油,瞬间炸开!官员们惊慌失措,互相推挤询问,队列大乱。
萧承弼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护驾!有叛乱!禁军何在?!关闭宫门!”他下意识地就要将“护驾”和“叛乱”的帽子扣出去。
然而,他身边的禁军将领刚跑出几步,就猛地僵住了,脸色惨白地指着通往广场的宫门方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然后,整个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猛烈,刺得人眼睛发疼。
宫门洞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披坚执锐的叛军,而是一列列……女子?
她们穿着统一的暗青色宫装,头发紧紧束在脑后,身姿挺拔,眼神是一种从未在宫人脸上出现过的冰冷与坚定。她们排成整齐的队列,踏步而来,动作划一,带着一股绝非乌合之众的肃杀之气。
而她们手中持有的,并非刀剑弓弩,而是一根根黝黑的、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造型奇特的“铁棍”。棍身前端有孔,此刻正袅袅冒着刺鼻的青烟,与方才那骇人的巨响隐约对应。
女兵队伍沉默地分开一条通道。
萧灼走了出来。
她未穿龙袍,只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长发高束,越发衬得面容清冽,目光如电。她手中,轻松握着一柄同样黝黑、却更显精巧修长的“铁棍”,棍口还余一丝硝烟未散。
她一步步走上御阶,转身,面向下方已惊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的满朝文武。
目光扫过面无人色、连连后退的萧承弼,她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柄名为“燧发枪”的武器。
枪口幽深,冰冷地指向曾经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皇叔。”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广场,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上膛,咔哒作响。
“三日之期,朕来履约。”
“现在,朕来告诉你,何为——”
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降维打击。”
燧发枪的枪口,幽深,冰冷,稳稳地指着摄政王萧承弼的眉心。
那声石破天惊的炸响余韵似乎还在紫宸殿广场的汉白玉地砖间回荡,震得所有朝臣耳膜嗡嗡作响,更震得他们神魂出窍,呆若木鸡。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与皇家祭祀时焚的香烛气息截然不同,这是一种粗暴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味道,钻入鼻腔,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萧承弼脸上的志得意满和伪善慈爱早已碎裂殆尽,只剩下毫无血色的惨白和无法置信的惊骇。他嘴唇哆嗦着,想厉声呵斥“护驾”、“妖术”,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身后的党羽们更是噤若寒蝉,有的双腿打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那些手持怪异“铁棍”的宫女们,眼神冰冷,队列整齐,她们手中的烧火棍(权贵们起初的鄙夷称呼)此刻在他们眼中已与勾魂索无异。没人敢动,没人敢出声,生怕下一刻那致命的轰鸣和火光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萧灼站在高高的御阶之上,玄色劲装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身形。她缓缓移动枪口,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被那冰冷铁器指向的人,都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