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未谋面的爷爷，陈建国？
这信息量太大，他那贫瘠的脑细胞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
2.
第二天一大早，陈斌顶着两个黑眼圈，冲到小区居委会。
他哆哆嗦嗦地问工作人员：“请问，咱们小区有没有一个叫王三丫的？”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小伙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王三丫？没听过啊。”
陈斌不死心，又问：“那有没有1998年左右，家里发生过火灾的住户？”
小伙子挠了挠头：“这个……得查老档案了，您稍等。”
陈斌坐在居委会的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
他昨天晚上又做了个梦，梦里老太太这次没掐他，而是站在他床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朽木不可雕也！你爷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吓得赶紧爬起来，对着衣柜赌咒发誓，一定把三丫找到。
小伙子抱着一摞厚厚的档案出来了，灰尘扑扑的。
他翻了半天，指着其中一页说：“这里倒是有个记录，1998年，12栋3单元发生过火灾，住户是王家。当时有个叫王三丫的小女孩，好像是被一个叫陈建国的大爷救出来的。”
“陈建国！”陈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就是我爷爷！”
小伙子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两步。
“那……那个王三丫，现在住在哪儿啊？”陈斌急切地问。
小伙子又翻了翻档案，然后指着居委会办公室的方向说：“她啊，就是咱们居委会主任，王主任！”
陈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王主任？
那个一丝不苟，说话带着一股子规矩味的王主任？
那个每次看见他乱扔垃圾都要板着脸训他几句的王主任？
那个他每次想办个证明都要被她严格审核半天的王主任？
这怎么可能？！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王主任那张严肃的脸，以及她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
“大娘，您这是给我找了个活阎王啊！”陈斌在心里哀嚎。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居委会办公室，一抬头，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王主任。
王主任穿着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小陈啊，你不是说要办个无犯罪记录证明吗？怎么还没来找我？”王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客气。
陈斌看着她，感觉自己嘴里像塞了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梦里老太太说的“朽木不可雕也”，又想起衣柜里那三只金灿灿的镯子，以及那句“给三丫的嫁妆”。
嫁妆……给王主任的嫁妆？
他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的人生，正在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3.
陈斌回到家，衣柜里的老太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刚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他养的那盆仙人掌，不知道怎么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陈斌吓得一哆嗦，知道是老太太在催他。
“大娘，您别急啊！我这不是刚知道三丫是谁嘛！”他对着衣柜喊道，“可是……可是王主任那个人，她看起来不像缺钱的啊！我把金镯子给她，她会不会觉得我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