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我万万没想到,顾彦生为博宋流萤欢心,竟抢了母亲的百寿衣。

着衣服还是当日我与他同求,他出一半银两,曾柔声道:“放心,伯母定会长命百岁,待你我成婚之日。”

理智顷刻消散,冲上前去:“顾彦生!这是我母亲百寿衣,他把你当亲生儿子,你怎么狠心,你们怎么敢!”

二人回头,皆露惊讶之色。

宋流萤笑吟吟道:“咦?苏卉姐姐怎有闲心来此?不是说伯母病重么?”

此言一出,顾彦生顿时冷面:“苏卉!你为了骗我回来,竟撒这么大的谎,你连自己母亲都阻止,太狠心了吧!”

我苦笑,他宁愿相信我会以母亲病情相欺,也不愿信母亲当真危在旦夕。

见到我泪光闪烁,顾彦生语气稍缓:“罢了,念在你思我心切,出此下策。”

“着衣服本就属于迷信,有我在,伯母自然会长命百岁。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与真正需要之人。”

真正需要之人,便是宋流萤么?

我压下心头剧痛,一字一顿:“百寿衣?休想!”

宋流萤面露得意,语气却娇怯:“彦生,苏卉姐姐不愿便罢。定是因前日来信,你没有回去而气恼。”

“姐姐恕罪,都怪我愚笨,当日首次出诊,担心自己医术不精,所以彦生才不得不在我旁把关。”

顾彦生立时接话:“流萤乃恩师之女,苏卉你又何须如此小气?”

宋流萤之父对顾彦生有恩,我曾视宋流萤如亲姐妹。

谁知顾彦生竟得寸进尺,与宋流萤日渐亲密。

有次流萤中了肩部被蛇咬伤,顾彦生竟直接脱其衣袖,肌肤之亲,直接将蛇毒吸出。

我得知后,忍不住道“男女有别,当时明明有其他医女在场,你为何。。。”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苏卉,我是一名医者,在我眼中患者没有男女,你趁早收收这妒忌之心。”

医馆中人皆言二人形影不离。

他又一次因宋流萤未归用餐,我等他至深夜,想说孤男寡女如此相处,容易玷污了宋小姐名誉,却反遭怒斥:“我只视她如妹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

我却不知兄妹可同筷而食,委屈时可坐于兄长膝上。

我冷嗤:“我不管你们两个是兄妹还是情侶,都与我无关。但这百寿衣,谁也抢不走!”

顾彦生怒道:“大庭广众,休要如泼妇般胡言!我与流萤清清白白!”

“若再无理取闹,我只得取消婚约!”

若在往日,我必定服软。

可如今只剩满腔怒火,觉得可笑。

我冷笑道:“不劳费心,婚约已废。”

“你们如果再不走,我便将此事传扬天下,让世人皆知你们是怎么强占他人祈福之物,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顾彦生揉额疲惫:“苏卉,理智些可好?我很累,不想再吵。”

在大家震惊目光中,我拔起绣坊的绣花针向二人挥去:

“我还不够理智么?顾彦生,我与你八年情谊,宋流萤回乡不足三载,你为她屡次弃我时,我不理智么?”

“世人皆言你二人天造地设,笑我配你不上时,我不理智么?”

“其实你心知肚明,亦觉我配你不上,离你不得,故敢肆意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