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没有进卧室，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然后，他走进洗衣房，拿起那件带着陌生香水味的西装外套，一遍又一遍地手洗，搓揉得手指发白，直到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最后，他把它晾在了阳台最偏僻的角落，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掉某些正在悄然发生变化的事实。
晨曦微露时，他看着那件滴着水的西装，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巨大的、难以言说的恐慌。他们的世界，似乎正在不可避免地、加速地分离。
第四章: 大学生助理
宋以辰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轻易就打破了最后那点脆弱的平衡。
他是清华的研二学生，被集团作为重点人才引进，直接安排给了沈音做贴身助理。22岁的年纪，才华横溢，眼神清澈，带着未经世事的清爽和自信。
沈音在家里的提起频率越来越高。 “以辰那小子，真是天才，那个棘手的算法问题，他半天就搞定了。” “小家伙代码写得跟诗一样，逻辑漂亮极了。” “顾屿，你看这是他做的数据分析模型，是不是很惊艳？”
顾屿沉默地听着，看着她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与有荣焉的骄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啃噬着。他熟悉的沈音，在面对真正欣赏的人和事时，就是这种闪闪发光的样子。只是如今，这光芒不再为他而亮。
他鬼使神差地开始留意那些细微末节。 他注意到宋以辰打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条纹款式，和他生日时沈音送他的那条一模一样。那条领带，他只在极其正式的场合戴过几次，而沈音当时笑着说：“这款式衬你，稳重。” 他注意到沈音的迈巴赫副驾驶座，不知何时被调到了后排。他记得她说过，副驾是留给最重要的人的专属位置。后来他无意间听到司机老张打电话，抱怨了一句：“宋助理晕车厉害，沈总特意让调到后面了。” 生日那天，他精心准备了一整天，做了满满一桌子她爱吃的菜，中间那碗桂花酒酿圆子温了又温。从夕阳西下等到华灯初上，再到夜深人静。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终于亮起。 【沈音：临时急事，飞香港开会，生日回来补过。爱你。】 简短，格式化。甚至来不及失落，他手指麻木地滑动屏幕，朋友圈刷新的一条动态，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他的心脏。 是宋以辰的账号。定位：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 配图：灯光下，两道亲昵依偎的影子，投射在古老的砖墙上，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那一刻，顾屿感觉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