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啥坏事?”道士提高了声音,“它要是真想害你们,你们还能站在这说话?它是在等,等你们放松警惕,等它的内丹成熟,到时候你们全村人,都得成它的养料!”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慌了。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说最近家里的鸡丢了两只,是不是被它吃了;还有人说,夜里总听见槐树下有动静,怕是它要下来害人了。
道士见村民们动了心,又说:“我本想驯服它,让它为你们所用。可它野性难驯,今日我看它对我敌意甚重,怕是已经成了邪物。不如这样,三日之后,咱们一起动手,把它杀了,取它的肉和内丹,到时候人人有份,保你们青塘村以后更兴旺!”
有几个村民动了心,尤其是村里那几个平日里爱占小便宜的,纷纷点头说:“道长说得对,不能留着它害人!”
李根生急了,说:“不行!它没害过人,咱们不能杀它!”
村里的王二麻子,就是当年拿石头砸过槐下客的那个孩子的爹,推了李根生一把,说:“李根生,你别不识好歹!道长是为了咱全村好,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是不是这怪物给你好处了?”
李根生还要争辩,却被他爹李老实拉走了。李老实叹了口气,说:“根生,别管了,咱惹不起道长,也惹不起村里的人。”
接下来的三天,道士在村里住了下来,每天都在槐树下转悠,嘴里念念有词,还在树干上贴了几道黄色的符纸。槐下客依旧在平台上蜷着,只是眼睛里的茫然少了些,多了些警惕。
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道士就带着村里二十多个壮实的后生,举着锄头、镰刀、斧头,来到了槐树下。张山也来了,手里还端着猎枪。
李根生和他爹李老实,还有村里几个老住户,也匆匆赶了过来。李根生挡在槐树下,对着村民们喊:“你们不能杀它!它护了咱村二十年,你们忘了以前的蝗灾、水灾了吗?要是没有它,咱村早就完了!”
王二麻子一把推开李根生,骂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道长说了,那些灾都是它引来的,现在它要吸够灵气了,就要害咱们了!”
道士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剑尖指着槐树上的槐下客,大喝一声:“邪物!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
槐下客猛地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震天的低吼,浑身的褐毛都竖了起来,像一只要扑人的狮子。它的爪子在木板上抓出几道深深的痕迹,深绿色的瞳仁里满是愤怒。
道士挥了挥手,喊:“上!把它弄下来!”
几个后生拿着长竹竿,往树上捅。槐下客伸出爪子,一把抓住竹竿,轻轻一甩,那几个后生就被甩得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张山端起猎枪,对准槐下客,却迟迟不敢开枪——他想起这二十年来,村里顺顺利利的日子,心里竟有些犹豫。
道士见张山不动,骂道:“废物!还不开枪!”
张山咬了咬牙,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槐下客的胳膊飞了过去,在它的褐毛上留下一道血痕。
槐下客疼得低吼一声,猛地从平台上跳了下来。它的体重太重,落地时震得地面都晃了晃。村民们吓得往后退,道士却举着桃木剑冲了上去,剑尖直刺槐下客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