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将她安排在西侧的“清晖院”,院中有一池枯荷,假山石上爬满青苔,显然许久未曾精心打理。“你先在此歇息,明日我再带你见家中长辈。”他留下两名丫鬟伺候,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嫌麻烦。
慕玄冰遣退丫鬟,独自在院中踱步。她摸出怀中的蓝色布包,灵凤珠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指尖触到珠子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模糊的感应——这韩府深处,似乎藏着一股微弱的阴邪之气。
入夜后,清晖院更显寂静。慕玄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生母的线索与韩家的算计。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从院外传来,那声音不似风声,倒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木门。
她立刻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借着月光向外望去。院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可那“沙沙”声却愈发清晰,甚至夹杂着几声若有似无的啜泣。
慕玄冰心头一凛,想起师父曾说过的“阴邪扰宅”之兆。她握紧灵凤珠,推开门轻步走出。院外的石子路泛着冷光,那声音似乎是从东侧的回廊传来。她循着声音前行,转过拐角时,却见回廊尽头的一间厢房门前,隐约有一道白色人影闪过。
“谁?”慕玄冰低喝一声,快步追了上去。可刚跑到厢房门口,人影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扇虚掩的木门,门内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屋顶在漏水。
她伸手推开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漆黑一片,她抬手凝聚一丝灵气,指尖泛起微光,照亮了屋内的景象——这竟是一间废弃的绣房,架子上还挂着半件未完工的红嫁衣,布料早已褪色,上面却沾染着几块深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滴答”声还在响,慕玄冰循声望去,只见房梁上悬着一根断裂的红绳,绳头还在轻轻晃动,而地面上的水渍,竟泛着淡淡的腥气。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风,她猛地转身,却见那扇半旧的红嫁衣裙摆,竟无风自动,朝着她的方向飘来。慕玄冰心中一紧,立刻摸出怀中的墨玉阁主印,印身灵光一闪,那飘动的嫁衣瞬间停住,屋内的诡异气息也消散了几分。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快步离开。回到清晖院,她靠在门上,指尖仍有些发凉。韩府的诡异,比她预想的还要早出现,而那间废弃绣房与红嫁衣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5 初探生母踪迹,线索指向雪城巷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清晖院时,慕玄冰已整理好衣装。昨夜绣房的诡异景象仍在脑海中盘旋,她指尖摩挲着墨玉印,暗自决定今日不仅要打探生母线索,还要查清韩府的异常。
用过早膳,韩信便被管家叫去前厅议事,临走前只嘱咐丫鬟看好慕玄冰,言语间仍透着提防。慕玄冰假意回房休息,待丫鬟离开后,便换了一身素雅的便服,悄悄从后院侧门溜出韩府。
雪城街道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慕玄冰沿街而行,目光扫过两侧商铺,心中却在思索——师父曾说生母或许在山下留有痕迹,而自己襁褓中除了灵凤珠,再无其他信物,该从何处查起?
正思索间,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她抬头望去,只见街角处有一家卖糖糕的小店,蒸笼里冒着白汽,那香气竟与记忆中玄清阁后山一种罕见的香草气息相似。慕玄冰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