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了一段加密的视频日志，时间戳显示是车祸发生的前一天。
屏幕上出现了沈亦的脸，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黑影，神情焦虑而恐惧。
这完全不是我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的沈亦。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出事了。」视频里的沈亦声音沙哑，「『永生计划』是一个骗局，一个巨大的阴谋。」
「它上传的不是完整的意识，而是基于用户数据构建的『人格模型』。李维他们可以随意修改模型的参数，删除他们认为『不必要』的记忆，比如痛苦、愤怒、悲伤……他们创造的不是永生，而是一群完美的、听话的『数字宠物』。」
我的血液一寸寸变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沈亦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发现，他们在利用这些『数字宠物』，窃取家属的隐私和商业机密。」
「这些AI被设计成最懂你的人，它们会引导你说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你以为你在和爱人倾诉，实际上，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记录、分析，然后打包卖给需要的人。」
「我找到了证据，就在我做的这个独立服务器里。我准备明天就去举报，我……」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An止。
第二天，他就出车祸了。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所以，那不是意外。
「他准备去举报，所以他被灭口了。」江驰替我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结论，「而你，因为发现了AI的异常，并且当面质问李维}$,成了下一个目标。」
我愣愣地看着屏幕上沈亦那张充满恐惧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以为他是温室里的花，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原来，他一直独自一人，在黑暗里当一个孤胆英雄。
而我，这个他拼了命想要保护的傻瓜，却对着他的赝品，爱了整整三年。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抬头看江驰，眼泪终于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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