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是。
我看完了，没问题，拿出笔：“看好了就签，别贫！到下周一，你就是我丈夫了。”
说出“丈夫”这词，我心里一阵怪异，忽略。
他还在犹豫，笔拿起又放下。
我没耐心了，时间就是金钱。我敲敲桌子：“签不签？不签我找别人了！”
他脸色一变，下一秒，提笔咔咔签上大名，还抢过印泥狠狠按了两个手印，仿佛在签卖身契。
然后，他“嗷”一嗓子瘫在椅子上开始耍宝：“我的大好青春！我的理想！我的爱情啊！这就稀里糊涂娶妻生子了？”
赵律师忍着笑收走协议，拍拍他肩膀：“恭喜啊，小林，新婚快乐！”
等律师离开了，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想跟我生子？想得美！结婚后敢碰我，就告你骚扰，等着坐牢吧你！”
他的假哭戛然而止。
我转开目光，忽略心里那丝微弱的愧疚。李艾琪，这是最优解。
3
周一下午，民政局出来，人手一个红本本。
阳光刺眼。
照片上我俩靠得不近，表情僵硬，像被临时抓来合影的路人。法律上，我和身边这个小我七岁的大男孩，是夫妻了。
“艾琪姐……证领完了。接下来……”他有点无措。
“我去公司。”我迅速接口，把结婚证塞进包里，像处理完一个文件，“你先回。今天谢谢。”客气得像对合作伙伴。
他张了张嘴，最终点头：“哦，好。再见。”
“再见。”
看着他迟疑的背影，我深吸口气，转身走向公司。
我需要工作填充空洞。
晚上到家，爸爸红着眼眶对着电视发呆。
家里弥漫着悲伤。我过去轻轻抱住他。
“爸，我……今天领证了。”我把红本子递给他。
爸爸手抖着戴上老花镜，看了很久，抬头时眼有泪光：“好，好……沐然是好孩子，你妈要是知道……唉……”他叹气，拍着我的手背。
我心里酸涩。妈妈下午睡了，还不知道我领证的事。
护工来电，说妈妈情况不稳。我心一沉。
“爸，医院有事，我去一趟。”
“我跟你去！”
“不用，我能处理。”我拿起包匆匆出门。
医院里，妈妈情况暂时稳定，但医生的话让我的心更凉：时间不多了。
坐在病床前，看着妈妈沉睡的眉间，无力感席卷而来。我能搞定复杂代码，却写不出留住母亲的程序。
强烈的孤独感淹没了我。
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林沐然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他声音带着睡意：“喂……艾琪姐？”
“你快来医院，”我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妈不行了，想见你！”说完立刻挂断，怕听到拒绝，怕泄露情绪。
当看到他气喘吁吁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带着真实的担忧时，我那紧绷的心，似乎找到了一丝依靠。
4
妈妈最后还是没等到那场虚假的婚礼。
最后时刻，她拉着我和林沐然的手叠在一起，手冰凉无力。她看着林沐然，声音微弱：“沐然……艾琪……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林沐然眼圈瞬间红了，用力点头，声音哽咽：“阿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艾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