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共情力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向赵坤，聚焦于他那令人作呕的“狂妄”与“支配感”。
熟悉的轻微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上一次短暂，但感觉同样清晰！
顾晞扶住工位隔板，晃了晃头。
瞬间，他感觉一股莫名的热气从心底升起，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看向赵坤的眼神不再像往常那样下意识地躲闪，反而带上了一丝…审视和轻蔑。
而另一边，赵坤骂到一半，突然卡壳了。他脸上的怒容僵住，眉头困惑地皱起，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场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下去。他甚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语气变得有些迟疑：“你…下次注意点…回去…改好吧…”
实习生如蒙大赦，赶紧跑了。
赵坤似乎对自己突然的“软弱”感到困惑和恼怒，但又提不起刚才那股劲，只能烦躁地瞪了顾晞一眼：“看什么看！干活！”
若是平时的顾晞，早就低头避开视线了。
但此刻，被那股“借来”的“狂妄”特质主导的顾晞，非但没低头，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声音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赵经理，上周宏远项目的总结报告，您似乎忘了签字归档。另外，您坚持要采纳的兴科供应商方案，对比德诚的方案，成本高出百分之十八，而性能参数并无优势。需要我现在把数据调出来给您再看一遍吗？”
他的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事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晞。
赵坤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他想发火，但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涌上一股怯懦和不自信（这是他刚刚被“镜像”走特质后留下的空白），竟然一时间被顾晞的气势压住了，支吾道：“…我…我回头再看！你先做你的事！”
顾晞淡淡地“哦”了一声，坐回工位，感受着体内那种前所未有的“爽快”和“自信”。这种感觉…陌生又令人着迷。
下班后，这种“借来”的特质仍在持续影响他。
他竟然主动给云舒发了信息，约她出来喝杯东西，想安慰她下午的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直接和自信。
咖啡馆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了云舒的轮廓，她看起来还有些低落。
顾晞（受特质影响）侃侃而谈，从孙邈批评的切入点反向分析，指出其观点的偏颇之处，又自然地引申到现代艺术流派的演变，甚至精准地点评了咖啡馆装饰画的风格特点——那些从孙邈那里“镜像”来的知识和批判力，此刻运用得淋漓尽致。
云舒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的蓝色忧郁渐渐被好奇和欣赏所取代。“顾晞，没想到你对艺术有这么深的见解…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顾晞享受着这种被瞩目的感觉，享受着云舒眼中重新亮起的光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本就该如此。
然而，美好的泡沫总是易碎。
就在气氛渐佳时——
那股支撑着他的“狂妄”特质，毫无征兆地，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了！
瞬间，顾晞被打回原形。
刚才的自信飞扬消失不见，他变回了那个内向、甚至有些笨拙的顾晞。眼神开始躲闪，说话变得结巴，之前流畅的艺术见解此刻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组织不起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