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唉……世道艰难（表情包：长舌头打结.jpg）
笔仙：///（乱码）……（疑似卡顿）
丧尸程序员：996，是福报，我还要改bug……（表情包：眼球脱落.jpg）
地狱三头犬：汪汪汪！（三个头吵架中）.jpg
群消息疯狂刷屏，各种奇形怪状、只有在恐怖片里才能见到的表情包层出不穷，鬼哭狼嚎，怨气几乎要冲破手机屏幕。
王小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咔嚓碎裂。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每天面对的是简历、KPI和老板的画饼，不是这种玄幻频道的展开啊！
就在她大脑过载、试图理解这一切时，手机突然跳出来电显示——一个号码全是“4”的诡异来电。
鬼使神差，她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极其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嘤嘤啜泣和咆哮声。
“喂……喂，是王小萌女士吗？呜……”
“你哪位？”
“我、我是判官崔珏，呜……阎王大人他……他丢下我们跑了，”声音哭得更大声了，“地府账户清零了，系统瘫痪了，大门都关不上了……鬼员们全都、全都跑出去了……呜啊啊啊……”
王小萌额头青筋跳了跳：“节哀顺变？但您打错电话了吧？我就一普通人，帮不了您啊。”
“没、没打错！”判官抽噎着，“阎王大人跑路前，最后一份加密文件，指定您作为此次‘地府鬼员人间再就业安置工程’的总负责人，他说您是他远房表侄女的同学的二大爷的孙女的HR主管，专业对口，呜，文件我传真给您……”
王小萌：“？？？”这特么算什么对口？！
她刚想严词拒绝，电话那头传来更嘈杂的混乱声，似乎有鬼在抢电话。
“王总管！救命啊！”
“给我们找个班上吧！”
“饿啊——”
“叮”的一声，她那台老掉牙的打印机突然自己启动，吱吱嘎嘎地吐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红头文件——《关于任命王小萌同志负责地府滞留鬼员再就业工作的通知》，末尾还盖着个血红的、歪歪扭扭的“阎罗王玺”印章。
王小萌眼前一黑。
这时，门铃响了。
不是“叮咚”，而是那种老式的、被用力拍响的“哐哐”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犬吠（还是三重唱）和某种湿哒哒的、拖沓的脚步声。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
“哐啷！”
她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门外，密密麻麻、影影绰绰，挤满了他、她、它……或者说，它们。
脸色惨白吐着长舌头的、戴着高帽子脸色更白的、浑身滴着水散发腥气的、眼睛冒着绿光肚子咕咕叫的、脖子上套着绳圈的、走路僵硬眼珠掉地上的、甚至还有一个抱着破碗试图用舌头舔她门板的……
领头的黑白无常，一个面无表情地举着个牌子，上面用朱砂写着“求职”，另一个正不耐烦地用脚拍打着地面，虽然他的脚离地三寸。
最前方，一头壮硕无比、三个脑袋互相龇牙咧嘴的恶犬，正中间那个头，张开血盆大口，口吐人言：
“汪！简历！投哪里汪？！”
王小萌，二十六岁，人力资源专员，工龄三年。此刻，她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缓缓滑坐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