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专业、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就像一个第一天来报到的家政人员。
婆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陈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的“工作”开始了。
早上七点，我准时起床，给晨晨和我自己做了营养早餐——牛奶、煎蛋和全麦面包。
陈凯和他妈起床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愣住了。
“我们的早饭呢？”婆婆质问道。
我指了指厨房的冰箱：“食材在那里，锅碗瓢盆也在那里。协议上写明，厨师服务从午餐开始。早餐，请自理。”
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
陈凯只好自己动手，手忙脚乱地热了两片面包，啃了起来。
上午，我按照协议，开始打扫卫生。我只清洁客厅、厨房和我和晨晨的房间，这是协议规定的“公共区域”和“乙方生活区域”。
至于他们的卧室，我连门都没靠近。
婆婆故意把她房间里的垃圾丢在门口，想让我顺手清理掉。
我视而不见，直接绕了过去。
她气得在屋里跺脚，最后还是自己不情不愿地拿去扔了。
中午，我开始做饭。
我做了晨晨爱吃的可乐鸡翅，和我自己喜欢的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番茄蛋汤。
两菜一汤，分量刚刚好，够我和晨晨两个人吃。
饭菜上桌，我给晨晨盛好饭，自己也坐下开吃。
陈凯和他妈从房间出来，看着桌上那点“精致”的菜量，脸色铁青。
“林晚，你就做了这么点？我们吃什么？”陈凯忍不住质问。
我咽下一口米饭，慢条斯理地说：“协议上写的是‘负责一日三餐’，但没写负责你们全家的一日三餐。我的薪水，只包含我和我儿子的伙食费。你们的伙食，可以自己做，也可以点外卖，或者，给我加钱。”
“你！”陈凯气结。
婆婆更是直接开骂：“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毒！做个饭还分你我！晨晨可是你的亲儿子，也是我亲孙子！”
“正因为晨晨是我亲儿子，我才要保证他的营养。”我平静地回应，“至于您，协议里，您是‘甲方家庭成员’，不是我的服务对象。我的服务对象，是支付薪水的甲方，也就是陈凯先生一个人。”
我把皮球踢给了陈凯。
陈凯被他妈和我的目光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他妈下馆子去了。
下午，我开车送晨晨去上学。
回来后，我锁上房门，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我自己的线上兼职工作。
家里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陈凯下班回家，看到的是一个乱糟糟的客厅——他妈中午换下的鞋子还扔在门口，茶几上是他早上喝剩的咖啡杯。
而我，正悠闲地在房间里看着书。
他终于意识到，我说的“严格按照协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家，不再是那个他可以随手一扔，就有人跟在后面收拾的安乐窝了。
我的“服务”，是如此的“精细”而“昂贵”。
月底的最后一天，我打印了一份详细的“服务费账单”，放在了餐桌上。
账单上，除了那一万五千元的固定费用，我还加了一笔。
“额外服务费：清理主卧门口垃圾一次，收费5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