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五年后，前女友成了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她站在会议室中央，看着坐在主面试官位置上的我，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而我，只是平静地翻过一页她的简历，语气波澜不惊地问出了公式化的问题：“沈小姐，简历上说你精通项目管理，那么请问，你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她紧紧咬着下唇，当年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浮现出来，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能吃苦，而且……很听话。”
周围的几个同事，包括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听话？”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弧度里藏着多少冰冷的嘲讽。
当年，她就是用这副柔弱无害的样子对我说：“展昭，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爸妈不同意，林少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再跟你一起吃苦了。”
她也确实“听话”，听了她父母的话，听了那个开着玛莎拉蒂的富二代林天宇的话，头也不回地跟着他去了遥远的大洋彼岸。
而我，这个被她抛弃的穷小子，用了五年时间，从一个底层码农，一步步爬到了“顶点科技”核心项目“天穹计划”的组长位置。
如今，命运的剧本真是写满了黑色幽默。
人力经理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沉默：“展组长，您看，沈小姐的履历虽然有些空白期，但基础条件还是不错的……”
我抬手打断他，目光重新落在沈幼楚身上，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最后一个问题，”我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沈小姐，五年前，你在金陵市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保研资格，选择出国？你的简历上，对这一段经历的描述，是‘个人原因’。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个人原因？”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刺向了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沈幼楚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她抬起头，含着泪的眼眸里满是哀求和屈辱。
我看到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她没法说。
她能怎么说？说她为了钱，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说她抛弃了我们共同规划的未来，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会议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同事们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没有再逼她，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我对着人力经理点了点头：“让她留下吧，分到我们‘天穹’项目组，从最基础的数据核对开始做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幼楚，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以为，我会公报私仇，直接把她踢出局。
她太不了解我了。
直接拒绝她，那多没意思？
我要把她留下来，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让她亲眼看着，当年她瞧不起的那个穷小子，如今是怎样地挥斥方遒，是怎样地掌控着她的前途和命运。
我要让她为当年的选择，付出最绵长，也最深刻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