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淮舟的婚姻,是整个江城艳羡的范本。
结婚二十年,他英俊多金,对我体贴入微,夜里抱着我温存时,曾说我是他唯一的月光。
我们还有两个优秀的儿子,是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直到大儿子景行一纸白血病诊断书,需要骨髓移植时,这个完美的家庭假象,被撕得粉碎。
配型结果出来,我和陆淮舟,都与景行毫无血缘关系。
他猩红着眼将报告单砸在我脸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嘶吼着质问我:
“许念安,你到底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孽种?”
我只是冷笑。
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我生的。
毕竟,二十年前那场生产,我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01
“许女士,陆先生,很遗憾,二位的骨髓与患者陆景行先生的HLA(人类白细胞抗原)分型均不相符。”
医生办公室里,冰冷的白色灯光打在我的脸上,也打在对面陆淮舟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上。
他眼里的错愕和震惊,比我更甚。
我垂下眼,看着手里那两份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配型报告,指尖微微泛白。
陆淮舟猛地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他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不匹配?”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陆先生,亲子间的HLA全相合概率也只有25%,半相合的概率是50%。你们不匹配,在医学上是正常的。但我们为了严谨,在做配型前,顺便做了血缘鉴定。”
他顿了顿,将另一份密封的文件袋推到我们面前。
“鉴定结果显示,您和许女士,都与陆景行先生没有亲子关系。”
轰隆一声。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耳边炸开,又瞬间归于死寂。
我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唯独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荒谬,这样……血淋淋。
陆淮舟一把夺过文件袋,颤抖着手撕开,抽出里面的几页纸。他的目光从纸上扫过,脸色从震惊变为铁青,再从铁青变为一种可怖的惨白。
他猛地转头,那双曾无数次含情脉脉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向我。
“许念安!”
他一声暴喝,将手里的报告单狠狠砸在我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行不是我的儿子,甚至不是你的!你当年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他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
我看着他暴怒扭曲的脸,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杀意,忽然就笑了。
结婚二十年,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第一次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
不是因为我不给他做饭,不是因为我买了他不喜欢的领带,而是因为,我们的“儿子”,不是他的。
多可笑。
“陆淮舟,”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你问我?你不也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他的怒火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燃烧得更旺。
“我问我自己?许念安,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这个毒妇!你骗了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