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我疼得死去活来，是你，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念念，别怕，我陪着你。然后，你亲手把苏晚晴带进了产房。”
“她说，为了让我保存体力，要给我打一针镇定剂。我信了。可我没想到，那根本不是镇定剂，而是麻醉剂！”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
“我当时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我亲眼看着，你们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抱走，又把另一个婴儿放在我身边。”
“我以为那是我产后出现的幻觉，我以为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我拼命告诉自己，要相信你。”
“可是陆淮舟，假的真不了。景行和景言，他们长得越来越像你，眉眼间，却总有苏晚晴的影子。我一次次地催眠自己，直到今天，这张鉴定报告，才让我彻底清醒。”
我死死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的脸色，从惨白到灰败，最后，只剩下被揭穿所有阴谋后的颓然。
他向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你……你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承认了。
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
我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我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淮舟！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我疯了一样地捶打他，抓挠他，用尽所有恶毒的词语咒骂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毁了我一辈子！”
他没有还手，任由我发泄，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愧疚。
“念念，对不起……”
“对不起？”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掉这二十年的欺骗和伤害吗？陆淮舟，你太天真了！”
“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我揪着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质问。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景行和景言是苏晚晴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
我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陆淮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痛苦地闭上，“念念，当年的事，很复杂……”
“我不管有多复杂！我只要我的孩子！你把他还给我！”
“他……”陆淮舟艰难地开口，“他一出生，就没了。”
没了？
这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将我所有的希望和力气都抽干了。
我松开手，无力地滑落在地。
没了……
我的孩子，没了……
我甚至，都来不及看他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是苏晚晴，她难产，孩子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一个月。”陆淮舟蹲下身，试图来扶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念念，当时我别无选择。陆家不能没有继承人，我妈逼我，我……”
“所以，你就牺牲我的孩子，来成全你的爱情，你的家族？”我猛地抬头，狠狠地盯着他，“陆淮舟，你好狠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