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一直以她身体不好为由,阻止我去看她。
现在我知道,他只是怕我发现什么。
「她身体不好,不见客。」顾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顾言,这是我的底线。」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你和苏晴的事,你母亲做过的事,我想媒体会很感兴趣。」
我是在赌。
赌他不敢让事情闹大。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我推到沙发上,欺身而上。
「林晚,你敢威胁我?」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被他压在身下,却一点也不害怕。
我甚至笑了起来。
「是啊,我威胁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吗?就像你母亲对苏晴做的那样?」
「你闭嘴!」他怒吼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传来。
我看着他疯狂的眼睛,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手在颤抖。
眼底的疯狂和杀意,在与痛苦和挣扎交战。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颓然地从我身上离开,跌坐在地毯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
「晚晚……别逼我……」
我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言,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帮你。」
「帮你从这个谎言的泥潭里出来。」
「帮你去救那个你爱之入骨,却被你母亲折磨了三年的女人。」
他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你……都知道了?」
「是。」我把沈舟给我的照片和资料,扔在他面前,「我都知道了。」
他看着那些照片,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拿起那张苏晴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上面。
「晴晴……」
他发出的,是野兽受伤般的悲鸣。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他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深,太沉重。
这份爱,成了他的枷锁,也成了他母亲控制他的武器。
哭了很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擦干眼泪,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顾言。
「你想怎么做?」他问我。
「我要去瑞士。」我说,「以你妻子的名义,去探望『生病』的婆婆。」
「太危险了。」他立刻否决,「我母亲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需要你配合。」我看着他,「我要你把顾氏在欧洲的业务全权交给我处理。这样,我才有理由长时间留在瑞士。」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顾言,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打断他,「你母亲防着你,但她不会防着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贪图富贵、又有点小聪明的女人,构不成威胁。」
「而且,」我顿了顿,「只有我去了,才能找到机会,把苏晴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