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她注意到我的视线，歪头一笑，"衣服借我穿穿。"
那是我最喜欢的乐队T恤，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领口歪向一边，露出半个肩膀。
"专心写稿。"她在我额头弹了一下，转身去厨房，"我给你榨果汁。"
下午三点，我终于写完稿子发给主编。夏岚端着橙汁过来，凑近屏幕看了一眼："写完了？"
"嗯。"
"那陪我看电影。"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我刚下载的。"
沙发上，她紧挨着我坐下，膝盖贴着我的大腿。投影仪亮起，是部老电影《重庆森林》。看到一半，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发丝蹭着我的脖子。
"累了？"我问。
"嗯。"她声音含糊，"借我靠会儿。"
金城武在电影里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夏岚的手悄悄爬上我的手臂，指尖轻轻画着圈。
"小泽，"她突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电影吗？"
我当然记得。高二那年，她带我去看《情书》，我在电影院睡着了，醒来发现头靠在她肩上，她没推开我。
"你流了我一肩膀口水。"她轻笑，手指滑进我的指缝，十指相扣，"现在不会了？"
我的手心冒汗，不敢动也不敢说话。银幕上的林青霞戴着金色假发奔跑，背景音乐喧嚣，我却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电影结束，天已经黑了。夏岚伸了个懒腰，T恤下摆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腰线。
"我去做饭。"她起身，"想吃什么？"
"随便..."
"没有随便这道菜。"她捏我的脸，"糖醋排骨？"
我点头。她哼着歌进了厨房。我瘫在沙发上，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柯泽？"一个女声，"我是小雨，你怎么把我微信删了？"
我猛地坐直，压低声音："你怎么有我电话？"
"公司通讯录啊。"她语气委屈，"我有个采访想找你帮忙..."
厨房传来锅铲的声响。我回头看了一眼，夏岚背对着我炒菜，身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明天公司说。"我匆匆挂断，删掉通话记录。
晚餐比想象中丰盛。糖醋排骨、蒜蓉西兰花、紫菜蛋花汤，还有两碗米饭。夏岚给我夹菜，自己却没吃几口，托着腮看我。
"怎么了？"我被盯得发毛。
"看你吃饭很下饭。"她笑眯眯地说，"多吃点。"
吃完饭，她坚持不让我洗碗。我站在厨房门口，看她系着围裙的背影。围裙带子在后腰系成蝴蝶结，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哼着歌，水声哗哗，泡沫漫上她白皙的手臂。
"岚姐。"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水声停了。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从小就很喜欢。"她关上水龙头，转身看我，手上还滴着水，"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走近一步，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箱。
"吓到你了？"她歪头，眼神无辜，却把我困在她与冰箱之间，"开玩笑的啦。"
她伸手捏我的脸，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说："不过，你要是敢带别的女人回家..."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我就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轻快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我僵在原地，她笑着退开，继续哼着歌洗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