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意外？
后遗症？
去他妈的。
这双眼睛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人心。
2
带着一身的伤，我回了公司。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数字，不是负的。
走进办公室，各种各样的数字在我眼前飘。
【+10】，【+5】，【-5】，【0】……
大部分都是不好不坏。前台小妹对我笑了笑，她头顶是【+20】，因为我经常帮她带奶茶。
清洁阿姨的头顶是【+30】，因为我每次都会把垃圾分类放好。
这些微不足道的善意，在此时此刻，却让我差点哭出来。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我的工位，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部门经理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头顶是【-15】。
“江辰啊，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吧？”他假惺惺地问。
“没事了，经理。”
“是这样，”他搓了搓手，“你那个项目，公司已经交给马涛负责了。你也知道，客户那边催得紧，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整个公司的进度，对吧？”
我看着他，没说话。
“你呢，就先办个离职，在家好好休养。医药费公司会给你报销的。”他说着，把一份辞退信推到我面前。
我懂了。
马涛已经把我的方案，当成他自己的功劳，交上去了。
而我这个“原创者”，就成了一个没用的，可以随时丢掉的垃圾。
我拿起笔，签了字。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心里平静得可怕。
走出经理办公室，马涛就等在外面，看见我手里的辞退信，他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但脸上还是那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辰子，别难过。等你好了，哥们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他头顶的【-80】闪烁着黑光，像个恶毒的嘲讽。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啊。”我说。
我抱着装私人物品的纸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公司里的人，看着我这个被用完就丢的“功臣”，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麻木。
就在我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
整个公司，瞬间安静了。
是她。
我们公司的老板，苏婉清。
一个传说中的女人。二十七岁，接手濒临破产的公司，三年内做到行业顶尖。她很美，是那种带着冰霜的美，眼角眉梢都写着“生人勿近”。平时别说跟她说话，就是看她一眼，都觉得冷。
所有人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我也准备低头绕过去。
但就在她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头顶。
我以为，会是一个冷冰冰的【0】。
或者，一个高高在上的【-10】。
但我看到的，是一个数字。
一个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如同太阳一样，几乎要灼伤我眼睛的数字。
鲜红的，刺目的。
【100】
3
我抱着纸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公司门口。
脑子里，全是苏婉清头顶那个鲜红的【100】。
为什么？
我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她怎么会……
我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
爱我的女朋友，想我死。
疼我的好兄弟，盼我残。
而那个我连仰望都不敢的冰山女老板，却对我有着满值的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