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我回了家，我认识了她的父母，也认识了住在她家隔壁的卫军。
卫军比我们大几岁，是院里所有孩子的大哥。他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眉眼英朗。
后来，刘梅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牺牲了，据说是为了掩护执行任务的卫军。从那以后，卫大军就对刘梅格外照顾，几乎是有求必应。
而我，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偷偷地喜欢上了这个沉默寡言却格外可靠的男人。
我以为，卫军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他会偷偷在我书包里塞大白兔奶糖，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会在我考上大学时，比我自己还要高兴。
直到刘梅也向他告白。
那天，卫军第一次对我说了重话。他说：“阿雪，梅子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们不能再伤害她。”
我懂了。
从那以后，我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我努力学习，拼命想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可就在我毕业前夕，卫军却突然向我求了婚。
他说，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我。
他说，他对刘梅只是兄妹之情，是责任。
我信了。我以为我终于等来了我的幸福。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姑娘，去哪儿啊？”对面的大婶啃着一个硕大的苹果，含糊不清地问我。
我回过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去南方，搞事业。”
没错，去搞事业。男人靠不住，钱才是硬道理。我上辈子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什么狗屁爱情。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厢时，我终于抵达了鹏城——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城市。
我走出火车站，看着眼前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景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自由的味道。
陈雪，从今天起，你为自己而活。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
卫军在刘梅房门口守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新房。
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
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喜被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颤抖着手打开信，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卫军，我们离婚吧。”
03
“卫军，我们离婚吧。”
短短六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卫军的心里。
他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满世界地找我。可我早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消失在了人海里。
他找不到我，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拆开了那个信封旁的小包裹。
包裹里，是一盘录音带。
他颤抖着将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刘梅。
“阿雪，你真的要嫁给卫大哥吗？”刘梅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你明知道，我喜欢他。”
“梅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是我的声音，平静而疏离，“是他向我求的婚。”
“可是……可是我爸妈是为了救他才死的啊！他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刘梅的声音尖锐起来，“陈雪，你不过是我从福利院捡回来的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凭什么跟我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