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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房门在周辰身后“咔哒”一声关上，清脆的落锁声像一道惊雷，彻底劈醒了林薇。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空气中未曾散尽的、令人作呕的烟酒和陌生气息。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赤裸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身体的酸痛和某个隐秘部位的钝痛，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不堪回首的一切。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麻木的、彻骨的寒冷，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冻结了四肢百骸。她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僵硬地爬下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身体和心理双重的痛楚。
那条洗得发旧的连衣裙，此刻皱巴巴的，像她一样，沾满了屈辱的痕迹。她飞快地穿上，手指颤抖得几乎扣不上纽扣。她不敢看那张凌乱的床，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她彻底崩溃。
收拾好自己，她踉跄着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走廊空旷，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空洞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心跳。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明亮得刺眼，却照不进她一片冰冷的内心。
回到宿舍，正好是午休时间。张晓不在，李思思和另一个室友看到她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地进来，只是瞥了一眼，没多问。林薇暗自庆幸，她无法想象要如何解释自己的狼狈。她一头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打开淋浴，让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她用力搓洗着身体，皮肤被搓得通红，几乎要脱下一层皮，仿佛这样才能洗掉昨晚的记忆，洗掉周辰留下的味道和触感。可是没有用。那种被掠夺、被践踏的感觉，已经深深烙进了骨头里。
之后几天，林薇活得如同惊弓之鸟。她不敢看手机，害怕看到周辰的信息，更害怕看不到。她给他找了一千个理由：他那天只是喝多了，他或许后悔了，他会不会来找她道歉？那微弱的、自欺欺人的希望，像风中残烛，明明灭灭。
周辰的信息终于来了，是在三天后。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晚上七点，篮球场旁边小树林，聊聊。】
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着手机，指尖冰凉。他去那里了？他是不是要解释？要道歉？她甚至可悲地感到一丝欣喜，迅速压过了不安。
她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一件毛衣，仔细梳了头发，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初秋的傍晚，风已经带了凉意，小树林里光线昏暗，人影稀疏。
她不安地踱步，一遍遍 rehearsing 见到他该说什么。是该质问他？还是该原谅他？
脚步声传来。
林薇猛地抬头，心跳如鼓。
周辰来了，但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打扮时髦，染着栗色的长发，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半个身子几乎挂在他身上。那女生林薇有点印象，好像是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很出名。
周辰看到林薇，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是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学长…”林薇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周辰却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他搂紧了身边的女生，语气轻佻又冷漠：“等久了？啧，还以为你多少能有点自知之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