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得好听。”我冷笑，“首付五十万，你说你刚工作没积蓄，只拿得出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是我出的。你说以后会补上，结果呢？你每个月转给我的房贷，都准时被你妹妹以各种名义要了回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个被你玩弄于股掌的傻子吗？”
楚晏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楚若也慌了，她冲过来抢我手里的房产证：“假的！这肯定是假的！哥，她骗你的！这房子是你的！”
“滚开！”我挥手打开她。
楚若没站稳，尖叫着向后倒去，不偏不倚地撞倒了墙角的置物架。
架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其中，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陶瓷兔子。
那是我妈在我十岁生日时，亲手为我做的，她说兔子是我，要永远开心，永远蹦蹦跳跳。
现在，它碎成了十几片。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冲过去，揪住楚若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
“啊——！”楚若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让你碰我的东西！我让你砸我的东西！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去死！”
我疯了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苏念！你住手！”
楚晏戈反应过来，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掼在地上。
我的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世界天旋地转。
他骑在我身上，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敢动若若一下试试！苏念，我告诉你，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和你那个死鬼妈一起陪葬！”
死鬼妈……
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插进我最深的伤口。
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淌。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这就是我曾想托付一生的男人。
他为了他那恶毒的妹妹，要我和我刚去世的母亲一起陪葬。
楚若还在一边哭哭啼啼：“哥，我好疼……我的头……我是不是要死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念念姐生气……”
楚晏戈立刻放开我，紧张地去检查她的伤势。
“若若别怕，哥在，哥带你去医院！我们去最好的医院！”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楚若，看都没看地上的我一眼，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冰冷。
“苏念，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就守着你的破房子，跟你妈的骨灰过一辈子吧！”
门被重重甩上。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天花板，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结束了。
也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木然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急切的声音：“是苏董吗？我是圣心医院的王院长。”
“有件事，我必须立刻向您汇报。我们今天在整理前任院长的交接文件时，发现了一份被扣下的体检报告。是……是楚晏戈先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