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我猛地抬起头，“所有的原始数据和实验记录，都在我的电脑里！”
系主任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姜晚同学，请冷静。根据我们收到的项目周报，陆博士每周都在指导你的实验方向。”
“那是伪造的！”
“小晚。”陆明轩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包容，“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成果太重要了，署上你的名字，会引来无数质疑。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博士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
“压力？”
“对，这对你是一种保护。”陆明轩说得冠冕堂皇。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我看着这个和我相恋五年的男人，一股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陆博士说得对。”赵教授清了清嗓子，“学院愿意出于人文关怀，给你八万元的科研奖励。”
“当然，前提是你签了这份确认函。”
教务秘书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翻开，那行“自愿放弃”的字，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睛。
“这，我不能接受……”我的声音在发抖。
“姜晚同学，”赵教授站起身，语气里带着警告，“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陆明轩补充道，“你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你也不想因为一些‘误会’，影响到他的前途吧？”
“拿上这笔钱，安安稳稳毕业，找个好工作，这才是你爸妈想看到的。”
他说得那么体贴，我却只觉得恶心。
“况且，”赵教授顿了顿，没说完的话被陆明轩接了过去：“对你来说，这次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解脱？你们说我放弃我的心血，是一种解脱？”
赵教授意识到失言，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从另一种角度看……”
“没有另一个角度！”我猛地站起来，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那是我熬了三年，用我父亲留下的手稿做启发，才做出来的成果！不是你们嘴里可以随意拿走的功劳！”
“小晚，冷静点。”陆明闻的声音依旧平静，话却更冷，“你那个项目，三年来花了学院多少钱？每个月的试剂耗材就要几万块。”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们，你的研究就是个无底洞。”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陆明轩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你的思路是很好，但太超前，没有商业价值。是我把它优化、包装，才拉来了投资，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没有我，你的那些数据就是一堆废纸。现在，它变成了能让你顺利毕业，还能拿八万块钱的敲门砖，你应该感谢我。”
系主任轻咳一声，似乎想打圆场，却没说话。
“而且，”陆明轩看向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师姐苏菲，语气软了下来，“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执念，耽误整个团队的前程吧？”
“苏菲师姐为了这个项目的宣传和对接，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看在眼里。”
苏菲这才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小晚，我们是一个团队，荣誉是大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