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女儿凑够赎金,我被卖进黑市拳场,打到内脏破裂,口吐血沫。
唯一来看我的人,只有那个被我“卖”了两次的女儿。
我像条死狗一样蜷在擂台角落,听见她冰冷的声音。
「这辈子你为了钱卖了我两次,一次卖给富商,一次卖给绑匪,现在我来送你最后一程,还你生育之恩。」
「下辈子,别再当赌徒了。」
我咳着血想解释我没有,眼球却被涌出的血浆糊住,什么也看不清。
来收尸的人都说我活该,骂我为了赌债,不惜把花季女儿卖给富商冲喜,被绑架后又舍不得赎金,眼睁睁看她受辱。
导致女儿对我恨之入骨,我因为还不上赌债,被人活活打死在拳场。
直到我死亡这天,才明白一切都是丈夫的算计。
他才是那个豪赌客,他把我给女儿的彩礼和我的积蓄全部输光,最后又设计绑架,想骗走我娘家最后一笔钱。
得知真相的我,带着无尽的悔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再睁眼,我回到丈夫第一次带我走进赌场那天。
1.
「阿婉,醒醒,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丈夫沈泽的声音温润如玉,像上好的绸缎拂过耳畔。
我猛地睁开眼,浑身骨头碎裂的剧痛仿佛还烙在神经末梢。眼前不是拳场昏暗的灯光和飞溅的血沫,而是我们家卧室里熟悉的暖黄吊灯。
沈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温柔地拍着我的脸。
「快起来,我一个朋友开了个私人会所,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听说那里钱很好赚。」
私人会所……赌场……
就是今天。
就是今天,他第一次把我骗进了那个吞噬一切的地狱。
上一世,我信了他的鬼话,以为是什么高端的投资沙龙,结果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他自己深陷赌博,却把「赌徒」的帽子严严实实地扣在了我的头上,直到我死,我的女儿沈思微都以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赌鬼。
我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和急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去。」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沈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柔:「怎么了,不舒服吗?就去玩玩,当放松一下。」
「我说,我不去。」我坐起身,掀开被子,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出我的模样——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被我的眼神惊到,愣住了。
我们结婚十年,我向来是温顺的,对他言听计从。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决绝的语气忤逆他。
「阿婉,你今天怎么了?」他皱起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别闹脾气,朋友都等着呢。」
「什么朋友?」我冷笑一声,「是牌桌上的赌友,还是等着收债的债主?」
沈泽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眼中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的惊慌和恼怒:「林婉,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腕,我却先一步下床,躲开了他。
拳场上练出的本能反应,让我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规避。
我死过一次,那种被重拳击碎内脏的痛苦,我不想再体验了。
「我胡说?」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虽然憔悴但还完整的自己,「沈泽,你自己的屁股有多脏,需要我给你擦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