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车子拐出车位，加速离开。留下后视镜里，江晚照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的身影。
回到贺琛那栋位于半山、冷清得像座豪华坟墓的别墅。巨大的铁艺大门无声滑开，复又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我把自己丢进二楼卧室那张大到离谱的床上。身体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肩膀和脚踝的钝痛提醒着刚才的惊险。
手机安安静静。
我起身，走到巨大的衣帽间尽头。那里嵌着一个不起眼的墙板。手指在特定几处按了几下。
“咔哒。”
墙板无声滑开。露出一间几平米的小暗室。
里面很空。只有一张金属小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方钉着一块软木板。
木板上，钉着几张照片，几段打印出来的加密信息碎片，还有一张本市地图。
地图上，城北区域，被我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冰川泥来源？可疑空运点？
目光掠过那些信息碎片。
“……交易地点变更……城北工业区……代号‘夜枭’确认抵达……”
夜枭。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代号。手腕内侧的旧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桌上的加密通讯器屏幕突然亮起，没有声音，只有一行字闪烁：
「48小时。目标清除失败。启动B计划。你暴露了，蜂鸟。」
蜂鸟。我的代号。
我盯着那行字，眼神冰冷。B计划……那意味着更激烈的手段，更直接的清理。他们急了。
暴露？贺琛的怀疑，江晚照看似不经意的试探……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收紧。
我迅速敲击回复：「地点？」
几秒后，新信息跳出来：
「城北，废弃恒通物流园，D3仓库。明晚23：00。清理‘夜枭’，取回‘钥匙’。否则，后果自负。」
钥匙。那个藏着我所有过去，也足以引爆无数人未来的东西。
倒计时开始疯狂跳动：36小时。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嗒。嗒。嗒。冷静。必须冷静。
贺琛的软禁是个麻烦。别墅安保系统是顶级的，红外监控，动态捕捉，还有保镖定时巡逻。硬闯不明智。
我需要一个出去的合理理由。一个……贺琛无法拒绝，或者无暇顾及的理由。
江晚照那张甜腻的笑脸突然浮现在脑海。
顶级SPA？瑞士冰川泥？
我拿起手机，翻出江晚照的号码——通讯录里她的名字是“江副总监”。
拨过去。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她带着惊喜和恰到好处热情的声音：“喂？嫂子？哎呀，真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江副总监。”我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下午说的那个SPA，还有位置吗？”
“啊？你说兰心阁？”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更热情，“有有有！当然有！嫂子你终于想通啦？我就说嘛，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正好我约的是明天下午两点，双人套间，位置超棒！一起一起！”
“好。”我应下，“地址发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江晚照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嫂子你放心，明天我开车去接你！保证让你享受最顶级的服务，焕然一新，琛哥哥见了肯定眼前一亮！”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笼罩在暮色里的庭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