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那些写着“高利贷”、“裸贷”的恐怖小广告……
他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床上，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薛凡正在浑浑噩噩地加班，收到魏晴晴的信息：
【晴空万里】：“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呀，老地方等你。”
后面跟着一个餐厅定位，正是他们上次去的那家西餐厅。
薛凡有些意外，随即心里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是不是她体谅我的难处，改变主意了？或者，她只是想和我吃顿饭？
尽管债务压身，他还是回复了一个“好”。
他太渴望一点正常的、温暖的交流了。
他请了假，匆匆赶去。
甚至路过花店时，又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小束花。
走到餐厅门口，他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了魏晴晴。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穿着一条他没见过的新裙子，正笑着和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背对着薛凡，穿着昂贵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名表。
薛凡的心猛地一沉，脚步顿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正巧，魏晴晴抬头望过来。
看到薛凡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甚至带着一丝……嫌弃？
那个男人也回过头，露出一张大圆脸，上下打量着穿着廉价西装、手里还拿着一束寒酸花的薛凡，眼神轻蔑。
薛凡走到桌前，看着魏晴晴，声音有些干涩：“晴晴，这位是？”
魏晴晴没有回答，她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缓慢，仿佛在酝酿什么。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薛凡，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疏离。
“薛凡，你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她顿了顿，清楚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薛凡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
“我说，我们结束了。”魏晴晴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任何未来。”
她伸手，挽住了旁边那个男人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炫耀：“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罗超。你看，这才是能配得上我的人。”
名叫罗超的男人嗤笑一声，从钱包里随意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扔到薛凡面前，语气充满了施舍和侮辱：“喏，赏你的。这顿饭钱，不用你A了。拿着钱，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
那张钞票，轻飘飘地落在薛凡脚边，像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目光投来，带着看戏的意味。
薛凡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他能清晰地看到魏晴晴那张曾经让他痴迷的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虚荣和绝情。
餐厅其余人的脸上尽是嘲笑。
“为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我为你……我为你付出了所有……我……”
“谢谢你的付出。”魏晴晴打断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不过，你的爱，太廉价了。”
她的目光扫过他手里那束可怜的花，和他洗得发白的西装，毫不掩饰她的鄙夷，“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