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经济渗透的第一步。借着《九患书》中 “盐政改良” 的理念,他暗中控制了三条漕运水道,一边用低价盐拉拢民心,一边以 “水道淤塞”“盐船失事” 等借口,不断冲击宋齐丘女婿徐游掌控的官盐市场。短短一月,官盐滞销,盐铁司的收入锐减三成,徐游在宋齐丘面前已是焦头烂额。
而在杂货铺的地下密室,另一张罗网也在悄然铺开。墙上挂着金陵城官员的关系图谱,宋齐丘的党羽用红笔圈出,每个人的贪腐证据、私交关系乃至修炼瓶颈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这是汪台符建立的情报网络 —— 他收留了数十名被世家迫害的孤儿,训练他们成为 “耳目”,潜伏在各级官府与权贵府邸。
“宋齐丘的弟弟宋齐光,昨晚私会了后周的使者,地点在秦淮河的画舫上。” 一个瘦小的少年躬身禀报,他的袖口还沾着船板的青苔。
汪台符指尖在图谱上轻点,宋齐光与后周使者的名字被用黑线相连。“把这个消息匿名透露给齐王景达的人。” 他嘴角勾起算计的弧度,齐王与宋齐丘素来不和,这枚 “棋子” 足以让朝堂暗流更加汹涌。
处理完政务,汪台符换上青衫,前往城南的破庙 —— 这里是他与胡元龟约定的见面地点。此时的胡元龟正因《叛臣怨词》被官府追查,形容憔悴,见到汪台符,眼中却燃起光亮:“先生上次教我的‘回文诗讽政’之法,已传遍金陵!百姓都在传唱‘盐价高如天,朱门酒肉臭’,徐游已是过街老鼠!”
“这只是开始。” 汪台符递过一袋灵玉,“你且用这些钱打点官府,避过风头。再写一组《金陵百怨》,专揭宋齐丘党羽的丑事,越通俗越好。” 他深知舆论的力量,胡元龟的诗就像现代的 “热搜”,能在潜移默化中动摇宋齐丘的根基。
胡元龟接过灵玉,感激涕零:“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离开破庙,汪台符又绕道前往西昌县衙。张翊正对着一堆公文发怒,他因拒绝为宋齐丘的亲信题词,被故意刁难,积压了数月的案件。“一群宵小之辈,也敢欺辱于我!” 张翊将笔摔在案上,墨汁溅得满桌都是。
“张大人何必动怒?” 汪台符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本册子,“这些案件,我倒有办法速断。” 册子上是他根据现代司法流程制定的 “案件分类法”,将民事、刑事分门别类,附以判决模板,简单高效。
张翊翻看册子,眼中满是震惊,按照此法,积压的案件不出三日便可清完。“先生真是奇才!” 他猛地起身,“只是宋齐丘的人……”
“他们要的是你的屈服,不是你的性命。” 汪台符语气平淡,“你且用此法断案,若他们刁难,便将案件公之于众,百姓自会为你说话。” 他早已算准,张翊性格偏激,最适合做冲锋陷阵的 “刀”,既能打击宋齐丘的气焰,又能吸引同样被欺压的寒门官员。
张翊重重点头,眼中燃起斗志:“先生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而对隐居庐山的刘洞,汪台符则用了另一套策略。他得知刘洞因后主冷落而心怀怨怼,便托人送去一封匿名信,附上手抄的《石城怀古》批注:“‘六朝事’非只怀古,‘江水流’实叹今衰。若能借诗言志,可醒世人。”